“因为你确实不太了解我。”傅予寒悻悻,“算了吧,我怎么可能跟周向言一起住啊,你真以为我们是兄弟吗?”
他说着把电话挂了,傅学成再打来也没接。
手机静音收进兜里,眼皮垂下去,长睫投下的阴影让傅予寒看上去有几分孤单。
果然是这样。
之所以当初没再追着傅学成要钱,就是猜到了会这样。
1500就想干涉他的决定,还不如何燕一周给200,至少她不会管傅予寒几点回家——哦,除了夜不归宿。
他一直觉得他爸有点想当然,喜欢用自己的想法套在别人身上。如果把这种想当然细细剖析开,就能从中品出几分隐约的傲慢。
比如说一厢情愿地让他和周向言以兄弟的身份相处。
……处个屁,说白了那就是个陌生人。别说他,周向言但凡正常点也会觉得这样别扭。
这种时候,傅予寒就觉得四哥对他真挺不错的,给他找的活半个月就能凑出一千多,勉强够他学画的开销。
最重要的是这样自由,不会有人跑出来数落他学画不好不对。
前人说得有道理,经济独立真的很重要。
傅予寒想了很多。
车一直向前开着,停停走走,路过闻煜家附近的时候,傅予寒在逐渐降临的夜幕中看到了那个小区风格独特的建筑所露出来的一角。
他忽然意识到,这份很不错的工作好像还得感谢闻煜。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忘记跟闻煜客气了呢。
他似乎也想不起来了。
傅予寒很快联系到了那个师大的美术老师,过上了每周上课一次,剩下的时间去四哥那里蹭地方画画的生活。
人在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飞快。中途傅予寒向闻煜打听过两次雍容的事,一次闻煜告诉他人在拘留所里,一次闻煜没回答,只说到时候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