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考试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跟他爸杠一次,考得差一点,反正这是初赛,理论上过线就可以参加复赛,考不考到第一没什么区别;结果到了下午,因为生气,他考试的时候一直在想回去怎么跟傅予寒算账,没反应过来就把试卷写完了。
他在监考老师和同场考生异样的目光中,提前十五分钟交卷离开考场,走到学校的车边才想起来,他不能独自离开考点——
给傅予寒打电话,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有些事不能细想,越想越气。
等终于下车,闻煜这颗人形自走炸弹已然点上了引线,就等“boom”的那一刻。
车停在学校,那会儿是傍晚6点不到,学校早已放学,校园很静。以防万一,闻煜先回了一趟教室,确认傅予寒不在才往家走。
一边走一边给傅予寒打电话,打不通就开始联系方佳远。
刚走进小区大门,手机震动,他解锁一看——
方佳远:傅哥说,“某些人昨天自己也关机”。
闻煜:“……”
这小心眼的家伙。
他有点好笑,憋了一下午的火忽然散去大半,闻煜吸口气,撇了撇嘴往家走。
没想到还没走到单元楼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个热情洋溢的阿姨。
那是他邻居。他一个人住,跟邻居的交往尺度仅限于见面对上眼才点头打个招呼的程度,没想到阿姨一改往日冷淡,照面就上来问:“你回来了啊?”
他那身被傅予寒吐槽过好多回的虚假“礼貌”在碰见陌生人时下意识开启,闻煜勾了个得体的微笑,颔首:“有事吗阿姨?”
“哦,没事。”那阿姨说,“就想跟你说一声,昨晚有个漂漂亮亮的小伙子——跟你穿一样的校服,大概是你同学吧——大晚上来找你。但那会儿你不在家,据说电话也打不通,我怕你不知道这事,看见你了就跟你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