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有啊。”夏添挤出一个笑来。
“我是你妈,我还不懂你?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说。”
“真的没事。”夏添说,主要是他自己的内心也很复杂,一方面后悔了和陆堂说了那番话,一方面又没办法收回来,因为这又得用另一个谎言去填补。陆堂说得对,他从来不和他说谎的,但是现在的情况除了这样没办法。这样纠结的事自然也是不能和父母商量的,他只能自己憋着。
夏母叹息,“长大了,什么都不和妈说了。”
“妈,没有的事我怎么说?来来,继续吃饭。”
“行了你也别伤春悲秋的了,夏添还不具备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的话还像什么样?”夏父说。
夏父这话也是看出了他确实有事藏着,夏添心想不愧是爹妈,眼睛雪亮非凡。
夏添已经不记得之前几次冷战的理由是什么了,因为那是相当久远的事,但他还记得,每一次都是陆堂过来主动求和的,不管错在他还是错在夏添。但这一次,两人都默契的一声不吭。夏添心想先暂时这样,等到把董超凡解决之后再和他好好道个歉,这样倒也省了不少事。
而陆堂,他还没把那天受过的伤愈合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添。
在对夏添的感情变质后,他真是越来越脆弱了,甚至连看到夏添都会不自觉的想起他那句掷地有声的“拎清自己的身份行吗”,然后伤口又开裂了。以至于上学放学时一起走,晚上一起学习的和好机会他都没有争取。他们像是约好了一样,谁也没等谁,谁也没找谁。
池辛辛注意到陆堂这几天发呆的次数变多了,连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时他都没答上来,这对于向来这课上一百分专注的他来说十分异常。她还注意到了,他来时会盯着一沓试卷,起初她以为那是他自己整的复习资料,但每当回头时看到的都是同一页。池辛辛对此很好奇。
“陆堂,借我一支笔芯。”池辛辛回头说,自从舞会过后她和陆堂的话倒是多了起来,虽然每次都是她主动的。那天她知道了夏添是谁,一度惊恐的以为陆堂喜欢的人是男生,但经过她暗中观察,确定了陆堂是笔直笔直的直男,和她所了解的喜欢同性的人完全不一样,于是放心了。
“你就不会自己备着?这都第五支了吧?”陆堂随手抽出一支给她。
“小气,多少钱我买了。”池辛辛说,她又看到陆堂的桌面上摆着那一沓试卷了,“这个给我看看。”她娇生惯养长大的,说话从不带问号,带着一种天然的命令。
“不给。”陆堂说。
“看看都不行!”池辛辛被拒绝了就不高兴,愤愤地跺脚。
看到她注意到了,陆堂就把试卷收起来,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弄出了褶皱,“不行。”
这是夏添之前让他完成的A中的期中试卷,他本来想做完之后就拿给他,但是发生了不愉快,就一直搁着。他把这些卷子当成自己的退路,想着如果实在憋不住想和夏添说话,就拿着它们,理由充足又正当。他还故意改了几个正确的答案,这样夏添在检查的时候就会多和他说几句话了。
姜品辉又来找夏添了。
温煜注意到他这几天找得很频繁,说话的时候也不同往常的高谈阔论,而是窃窃私语,温煜坐在旁边也听不太清,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猜测他们大概是要和一个叫董超凡的人……聚一聚?时间是礼拜五放学,地点夏添只说了“在开始的地方结束”,所以他也不知道在哪。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姚雪菲注意他们偷偷摸摸很久了,每次她一过去就散开,让她很不爽。
“爷们儿的事,你们女人少管!”姜品辉对她摆手说。
“姜品辉同学,你看看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说话!”姚雪菲扬着下巴,气势丝毫不输他。
夏添为了避免一场比谁更幼稚的战争爆发,让姜品辉先回去了。
“说,你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姚雪菲眯着眼问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关心我的事了?”
“谁、谁关心你了!我就是觉得你们俩嘀嘀咕咕的太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