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秋捏着酒杯,脑海里面演练了一下自己摔酒杯拂袖而去会是怎样的下场,又比较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和王邶的体格——他应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自己给拎回来。
“怎么,酒也不喝?”王邶似乎没有发恼的意思,只是露出了兴致盎然的样子,“我打听过了,你没有什么心仪的青梅竹马,难道我不能让你满意吗?”
薄秋咬了咬牙,决定对现实先低头,抬手和王邶喝酒。
王邶露出了很满意的神色,又很浪荡地摸了摸薄秋的脸颊,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女人仓促又哀求的声音。
“大人,求求你去见一眼我们公主吧!公主都不吃不喝一整天了,这会拿了刀想寻死。”外面那女人哭着喊道。
薄秋愣了愣,哪里冒出来一个公主???
王邶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只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和薄秋手里的杯子拿起来放到一起,交给了旁边侍女,口中淡淡道:“那死了吗?”
外面那声音顿了顿,接着就没声音了——不知是被赶走了,或者是无话可说了。
“家里女人多,你今后就是一家主母,可要多担待一些。”王邶似笑非笑看向了薄秋,似乎意有所指,“做妾嘛,可以欢欢喜喜什么事情都不管,只用在乎丈夫一人的悲欢喜乐;做正妻就不一样了,这一家主母可不好当。秋娘,我原本是想让你无忧无虑只用享乐的。”
这话说得薄秋简直无言以对,从古至今多少人争的就是个名分,多少人缺的也就是个名分,在王邶嘴里倒是成了这样。
“来圆房吧!”王邶往床上一躺,又挥了挥手让侍女们都退出去。
薄秋看着侍女们鱼贯而出,门被关好,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她和王邶两人了。
“嬷嬷教过你怎么圆房吗?”王邶躺在床上问。
薄秋下意识看了一眼王邶的躯体,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迅速做了决定:“教过,但是我并不想和大人圆房。”
“哦?你心里有别人?要给别人守身如玉?”王邶眉头立起来,又开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薄秋,“我知道你没有心上人,薄太傅把你当做眼睛珠子,连进宫都不许你进,你除了父兄应当都没见过别的男人,还能喜欢上谁?”
“不是我喜欢谁。”脑海里面飞快地开始根据当下现实来拼凑一个能听得过去的说辞,薄秋又后退了两步,和王邶保持了一个看起来安全的距离,“我本就不愿意嫁给你,是你强娶的,所以为什么我要和你圆房?”
“你不做妾,我满足你了,不是吗?”王邶挑眉。
“这又不是你情我愿。”薄秋想到了这个位面薄家的情形——太傅,她的父亲是太傅,虽然太傅是个虚衔,但名义上的意义就很值得琢磨,眼前这个人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他要娶她,还不惜休妻来娶,恐怕自己这张脸的意义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反而是背后薄家所代表的势力更值得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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