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绛萼院中,梅清倒是没有急着走,他替老太爷写了折子,然后又看了看在一旁正在劝慰老太太的薄秋,然后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如就跟着我与秋娘住吧?我已经看好了宅邸,位置也好,刚翻修得整整齐齐,还是我亲自画的图样,样样儿都好,也给老太太和老太爷留了院子。”
薄秋抬眼看了一下梅清,心中赞了一声,口中便接了话道:“虽然总说老爷出继出去了,但事实上老爷就是老太太和老太爷亲生的呀,血缘关系无法斩断,我们奉养二老是应当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薄秋,又看了看梅清,沉沉叹了口气,只拍了拍薄秋的手:“我知道你们是好心,只是你们也太傻了一些,那些东西原本就是梅清的,梅汀再怎么惦记,他惦记也不能抢到手里去,你们现在拿什么过日子?老大向来有些大手大脚,我心里有数,你们两个年轻人过日子还罢了,我们两个老东西若跟着你们,倒是成了累赘。”
梅清道:“这有什么累赘的?只要老太太不嫌我,我和秋娘自然能好好孝顺你们。”
老太爷怔怔看了一会梅清,又把手里的折子看过了,然后交还给了他,道:“罢了,我刚想过了,我和你母亲跟着你们兄弟中无论是谁,外人都有话说,索性就回老家去了,过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也好,正好翻修一下老家的祠堂,再修一修族谱,整一整祭田,叫子孙受益。”顿了顿,他摇了摇头又是一叹,“这折子你今儿就递上去吧,然后回去收拾了东西,这宅子应当要被收回去的。”
梅清闻言,便也不再多劝什么,便拿了折子,与薄秋一起出了绛萼院往正院去了。
梅家这事情认真算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但递到了当今案上时候,还是惹得当今着意多问了几句。
原因倒是很简单,今上前儿才喝了玉莲公主敬献的白露酒,梅清是他才刚刚关怀过几句的人,还想着快到过年时候了给点赏赐,一转头就看到梅家的事情,着实是让他觉得意外。
今上素来也知道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若叫当事人来讲,恐怕是要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还各自都有道理,掰扯得无止尽,个个儿都仿佛受了委屈,只听得人头大。
索性今上便宣了玉莲长公主进宫来,把梅家这事情问了问。
玉莲公主是偏心着梅清的,梅家这事情说到底也不是梅清的过错,于是公主便也就直接开口了,道:“左不过是钱财乱人心,陛下也知道当初禁军统领留下那些东西,梅家当年就吵过一次,否则梅清是怎么过继过去的?如今就是梅清的弟弟见着了那笔遗产,心动又放不下,对哥哥左右挑剔又在家里面惹事生非,我还听说他们兄弟俩的媳妇还动手打了架,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