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玩笑聊天了。
恰好这天庄禧中午回到家里来吃饭,薄秋正好便与他把这事情说了说。
“我爹跟着本家走了。”往庄禧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茄子,薄秋把书信拿了出来给他看,“你最近在太守大人手里忙碌,可有见着什么与勤王无关,但也很重要的事情?”
庄禧叼着筷子愣了愣,接了书信细细看过,然后还给了薄秋,思索了一会道:“倒是没怎么听说——岳父岳母就这么走了?”他还是把重点放在了薄父已经离开的事情上,“他们……就这样和你留了封信就走了?”他是普通人家长大的,倒是十分不理解这种亲缘淡薄了。
薄秋倒是觉得没什么,只笑了笑,道:“我嫁给你,又不是薄家人了,他们写封信来已经觉得足够了吧?”
庄禧被这话噎了一下,嘟哝道:“要是我有女儿,我才不会这样想……”
“这也不重要。”薄秋笑了笑,她的确没把这事情太往心里去,“你去打探打探,看看除了勤王的事情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赵郡世家中李氏走了,薄氏走了,还有王氏也走了,都还是前后脚走了,恐怕这其中不仅仅只是勤王这件事吧?”
庄禧一听这些,也顿时觉得事态似乎不对,他想了想,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道:“我等会出去的时候,就打听打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果真反常了。”
薄秋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只要用心去打探,应当不难知晓——她只是有些不解,倘若是真的出了大事,为什么看起来如今还是平静?难道是因为消息的传递快慢,所以有一些消息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底层来么?
吃过晚饭之后庄禧出门,快近傍晚的时候才从衙门里面回来,他面色有些凝重,仿佛是在思考着应当如何对薄秋开口。
薄秋少见他这样凝重犹豫又不开口的样子,于是便开口问道:“是有什么事情?果真出了事情吗?”
庄禧抿了抿嘴唇,最后看向了薄秋,道:“秋秋,我给你也收拾东西,你现在去追岳父岳母,也往南边去吧?”顿了顿,他微微垂眸,语气冷漠,“北边鲜卑应当要打过来了。”
薄秋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是她没想到的情形了:“那怎么会现在还……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庄禧眉头紧锁,道:“都盯着京城的皇位呢,鲜卑这是趁火打劫,他们也并不打算搭理,或者是根本没有人力去阻挡了。”顿了顿,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是现在你去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要是追到半路鲜卑人打过来了……要不也还是别追了,你最近都跟着我吧……?”
薄秋安抚地拉着庄禧的手拍了两下,很明白他这份焦虑了:“别急,我不去追我的爹娘,我跟着你就是了。”
“南边毕竟安全一些。”庄禧回握住了薄秋的手,最后叹了一声,“明天我们回县里去。”
“回县里?”薄秋有些意外他的这个决定。
庄禧道:“鲜卑南下,当然先到郡治,然后才可能到我们之前住的县里去,离得远一些,说不定还要安全一些。”顿了顿,他面上的焦虑一览无遗,“还是要想办法往南边去,或者往京城去,这里不能再留了。”他这样说着,便也开始在家里收拾细软,又让薄秋把厚衣服之类都收拾出来,免得入冬之后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