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她认认真真地抱着庄禧的肩膀,问:“你怎么会来?我以为你应当会让我留在邺城的。”
“我为什么要让你留在邺城?”庄禧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去打鲜卑人,因为我想用打鲜卑人换一个让你们留在邺城这个安全地方的机会。”顿了顿,他又道,“或者说,为什么我要让你留在邺城,是因为外面不够安全,我没法把你带在身边,但现在我觉得你在邺城更不安全,我觉得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他看着薄秋的神色,知道她想要说那些局势之类的话了,便只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双唇,不许她开口:“你听我说,的确有很多很多理由,很多很多关于大局局势之类的应当如何做,必须如何做,将来应当如何,现在应当如何,但这些应当和必须在我想要做面前,都必须让出一条路。”他认真地看着薄秋,“人有七情六欲,所以有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事,人不可能完全按照理性的推论来过日子,那种冷冰冰的分析或者是正确的,或许将来——五年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回头发现我也许做了错误的决定,但在当下,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决定。”
薄秋看着庄禧,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他是这样动人——她感觉自己真的被他这番话打动了。
的确,事情冷静下来分析,局势可以理性分析,可人就是感情动物。
人有爱恨情仇,人有七情六欲,人不会一直只做理性的事情,人都是有温度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冷冰冰的只会按照理性分析来行事的机器。
“所以我想带着你在我身边。”庄禧看着薄秋继续说道,“不仅仅是留在信都,我想和你一起,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好。”薄秋垂下眼睑,她觉得在此刻言语都变得苍白,她只能说出这样干巴巴的一个字了。
而庄禧听到这个字的时候几乎要跳起来——他也真的抱着薄秋就跳起来了。
“别闹,放我下来!!”薄秋吓了一跳,手都不知道抓住哪里才能稳住平衡。
庄禧哈哈笑着,托着薄秋让她趴在自己背后,他就仿佛八戒背媳妇那样冲出了正厅来到了院子里面,撒欢地背着薄秋转了两圈。
“别人喊你主公,别人知道你是这么发疯的主公吗?”薄秋觉得庄禧简直是帅不过三秒,她刚才还在为这个男人的洞察人心而心动,现在就要被他的疯疯癫癫给打败了。
“主公发疯怎么啦,难道主公没有带他们打胜仗吗?”庄禧振振有词地回头和薄秋认真辩论起来,“而且这是主公高兴,高兴的时候怎么不能激动到发疯啦?这还不许主公高兴的吗?”
“主公,你自己发疯,把我先放下来行不?”薄秋拉了拉庄禧的发髻,“让我下来,不许拖着我发疯。”
“那不行!”庄禧摇头晃脑,仿佛是吃错药一样又蹦跶起来,“你现在是主母,主公都发疯了,主母不得陪着呀?咱俩是夫妻,夫妻一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