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下去。
“秋秋。”庄禧认真地喊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对我说,你看着我——秋秋,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对我说。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起解决。”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薄秋忽然觉得心酸,她想大哭一场,但她又觉得,应当大哭悲痛的是庄禧而不是她。
她可以抽身离去不再理会这一切,但庄禧会是留到最后品尝痛苦和遗憾的那个人。
她可以回去现实对自己的心理医生倾诉自己的痛苦,但庄禧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说出自己心中的伤怀。
她有一瞬间希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样她无论是以什么方式离去,都会是大快人心,让人拍手称赞。
庄禧轻轻地抚着薄秋的后背,他温柔道:“那就不说,你不想说那就不说——秋秋,等你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好吗?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没什么是真正无法解决的。你相信我,这世上真的没什么是无法解决的。”
薄秋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忍不住抱了抱庄禧,然后得到了一个拥抱的回应。
薄秋开始消极地等待着自己离开位面。
她什么也不想做了,此时做得越多,将来遗憾就越多。
好在庄禧开始准备和青州的鲜卑那一战,也没有太多时间来与她说什么,他要顾虑的事情太多,要调配的人员也太多,从粮草物资到搭配的人,选择的战术,他几乎日日夜夜与自己的属下们商量着这些事情。
他是一个合格的主公,他废寝忘食地准备着自己的接下来一战。
然后他定好了战术和行军路线,亲自带着兵马出征往青州去,走之前只笑着与薄秋说,等他回来了,就带着她去青州,带着她去看海。
庄禧走后,薄秋迎来了薄家本家的人,来者应当算是她的堂伯父,也就是当初赵郡那支薄氏的族长,他并非只身前来,而是带着薄秋的堂姐薄菱——这关系太远了,薄父这一支又是庶出,薄秋小时候都没怎么见过薄菱。
他们前来目的倒是很简单,他们拿出了一纸婚约,约定上是庄禧和薄菱。上书的是庄禧的祖父早年和薄菱的祖父约好的指腹为婚,庄禧应当是和薄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