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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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地应:“嗯。”

姚蓁待还要说些什么,宋濯忽然抬起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拥住她。

姚蓁讶然失声,听见他低醇嗓音在头顶响起:“这样,还冷么?”

男人臂膀有力,横在她腰间,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冷冽的香气,感受到他温暖的怀抱——被他这样拥抱着,几近喘不过气来,的确不冷了。

她轻轻摇头,便感觉横在腰间的手臂收紧一些,他同她紧贴。

她身躯柔软纤婉,他臂膀精瘦有力,姚蓁胸脯轻轻起伏两下,耳后渐渐发烫,柔声道:“不必如此,我去寻件外衫披在身上。”

两人此时如此亲密之状,自然不可能唤婢子前来,姚蓁便推他,要从他怀抱中脱身,好去寻外衫。

她心中仍惦记着政务,思索广纳贤才,他却不肯松手,手臂收的愈发紧。

这次姚蓁着实有些难以呼吸,手指抓在他的衣袖上,勾出几道褶皱。

她向上挣动,后仰着头,露出纤细雪白的细腻脖颈,红唇翕张,低声道:“宋濯,我喘不上气来了……”

宋濯一滞,稍微松开她一些,清沉目光落在她身上。

姚蓁伏在他胸膛前,目泛潋滟水色,双臂无力地搭在他臂膀上,偏头轻咳,胸口急促起伏两下,才渐渐平缓鼻息。

缓过神后,她感觉到一股极沉的目光落在自己正在起伏的胸口上,顿了顿,惴惴抬起眼帘,目光缓缓上滑,恰好望见宋濯严实领口之上,喉结轻轻滑动一下。

宋濯目光淡然无波,掠过雪白山脉,略一停顿,口中发出的声音却越发低磁惑人:“公主……你这是,在存心引|诱臣。”

姚蓁面露错愕,顺着他的目光,垂眸看去,方才挣动之时,衣襟散乱,露出她一角诃子。

她抿唇将衣襟整理好,便听这人声音中带着一点犹疑:“我背后鞭伤尚未完全愈合,不过,应当无甚大碍。”

他目光看向一旁,书案前的一张长榻,恰好容他坐下。

他便掀着衣袍,端坐在长榻上,微微仰头看她,高挺鼻梁将烛光割裂,岑黑的眼眸,似有一丝隐晦的光晕闪过。

姚蓁眼睫眨动两下,看着他动作。

宋濯垂眸看向自己的长腿,衣袍堆叠出一些褶皱,他抬手将褶皱抚平。

他动作慵慵风雅,面庞清冷如玉,看向姚蓁。

却是抬手轻拍自己的腿,低低地缓声道:“公主若是实在想要,不妨坐于我的腿上,如此以来,臣之腰腹不必过于用力,只是要劳累公主。”

歇息

他平静地看着半步之隔的姚蓁, 面色淡然,神情犹如方才同她谈论正事时没甚么两样,语调又低又缓, 冷冷清清。

姚蓁目光顺着他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看向他修长的腿, 定定地看着他垂落的衣摆一阵,眼睫迟钝地眨动两下,似懂非懂的领悟到他话语中含义, 脸色微变。

少女眼睫慌乱地眨动两下,意识到什么一般,大惊失色,抬起一只手臂横在身前, 后退半步,脸颊上流漾出瑰丽的粉色, 渐渐将她的肌肤烧红,将眉眼间的矜冷烧得消融成柔婉的清丽。

她看着宋濯, 水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宋濯, 你在……你在说什么浑话?”

宋濯眉宇间依旧一派寂寂淡然,漫不经心地看她一阵:“既然还有奏折要批, 为何不坐过来?”

他优雅地端坐着, 目光清沉,被那样的目光瞧着, 姚蓁好似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手指蜷缩, 闻言立即摇了摇头:“不要。”

她双唇紧抿, 以一种略带戒备的神情看着他, 与他眸光对上,思绪却不受控制地想到前夜,宋濯亦是用这样深沉的目光看她。

只是他一向寡言,任何时刻皆不例外的亦是少语,不怎么出言,连鼻息都像是克制过一般,不怎么紊乱,只有情浓之时,他喉间才隐约溢出的一声低沉喟叹。

然而此刻,宋濯却一脸淡然、一本正经地借着公务,说出这样的话,姚蓁耳边烧红一片,犹如他的低叹洒在耳边,令她脊背发麻,绯色在脸上越烧越旺。

宋濯依旧淡然坐着,清冷的目光扫过浑身烧红的她,微微一滞,眼前浮现出她那晚轻声着唤他的模样,手背上的筋骨起伏几下,没由来地想伸手将她束得规整的乌发拨乱,看她的发髻如云堆叠在肩颈的模样。

他一向克己复礼,从不是重女色之人,亦未曾于此事上沉溺,只是遇见姚蓁,他总是会难以抑制地失控,许多原本不屑一顾的事,因她而去接触,渐渐有些无师自通;君子不齿的话语,面对她时,竟也顺理成章的说出。

他喜爱掌控的感觉,不喜为人所牵制。姚蓁既然能吸引到他,不管是蓄意亦或是无意,他皆希望主动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任何事亦是如此。

背后的伤痕,并不耽误他同她做些什么。

他轻蹙眉尖,见姚蓁迟迟不坐过来,沉吟一阵:“你不愿吗?”

姚蓁摇头,他的话令她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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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被支配的记忆,那并不是多么愉快,手指扣紧衣袖边沿:“不愿——天色已晚,我要歇息了。”

她飞快地看他一眼,希望他能明白她在赶他走的言外之意。

宋濯看她一阵,浓长睫羽轻轻眨动,将眼眸中沉寂的烛光搅动的微微摇漾,隐约有粼粼光亮。

姚蓁简直不能看他这副神情——他总是被光线眷顾,这令她难以控制地想到,她拥着他时,他水粼粼的薄唇微抿,眉尖微蹙像是在忍耐什么,定定看她时的样子。眼睫慌乱眨动两下,她将视线错向一旁,手指将衣袖搅出一些褶皱。

宋濯垂眸,似是思忖一阵,偏头看向桌案,意有所指道:“不愿坐过来……去桌案旁吗?奏折还是要批的。”

姚蓁下意识地看向桌案,上面堆满堆叠的奏折,和其余一些纸砚,她脑中有些混沌,一时未能领悟他的意思,懵懵地看他。

宋濯在她的清澈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身,俯看着她,眉眼漆黑如墨,一股无形的压力陡然沉沉压下来。

他缓缓迈步,步伐倾轧向她,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口上。

姚蓁心房嘭嘭急跳,下意识地要逃,他长臂一展,便将她的腰身紧紧扣在手心下。

宋濯微微俯身,气息洒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被迫伏在他怀中的她,立即睁大双眸,看向桌案时的眼神都变了,隐约流露出惊慌的恐惧。

她摇头拒绝:“……不要!我不想批折子了,很晚了,我要……我要歇息了。”

她推他,宋濯屹然不动,单手扣着她腰侧,另一只手抚在她脊背上,轻轻拥着她,眼中有一点浅淡的疑惑之色翻涌。

姚蓁还在挣扎,顿了顿,他将下颌搁在她纤瘦的肩窝上,声音中带着一点倦怠的鼻音:“臣也想歇息了。”

他眼眸偏转,看她挣动的手,偏过头,高挺鼻尖抵着她的发顶,忽然闷哼一声:“我身上尚有伤口……公主。”

他气息洒在肌肤上,又热又麻,姚蓁正在偏头推他。听他这般说,她顾及他的伤口,推他肩膀的动作一滞,垂眸看向他。

她停顿的间隙,宋濯浓长睫羽垂下,手指落在她的发梢,发梢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着她透着薄红的肌肤,扣在她腰侧的手,亦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而后缓缓上移。

“蓁蓁。”他低低地唤她,“……真的不批阅了吗?”

姚蓁身子一软,眼中霎时泛出粼粼水光,贝齿啮咬住下唇,眉心紧蹙着。

宋濯亲吻着她,睫羽眨动,扫过她的肌肤,他的眼底分明已经低沉的仿佛要滴出墨来,却在吻了两下她的耳垂后停下,贴在她耳畔低低地道:“说我是谁,便帮你处理折子。”

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渐渐响起,姚蓁瑟缩一下,手慌乱地推在他手上,唇齿间溢出低柔的一声:“……宋濯。”

“不对。”他啄吻她耳垂,气息温热,声音却更低,“再说一次。”

姚蓁紧紧攥住他的胳膊,眼睫不住扑簌扑簌眨动,想要后仰,背后的手却阻挡住她的退路,她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住,好一阵才发出一声极轻的一声:“宋郎……”

宋濯抬手,长指穿过她的长发,感受她的战栗,低声应道:“嗯。”

他眼中墨色翻涌,掌握在她腰间的手,摁着她,将谷欠躲闪的她紧紧拥在怀,拥着她来到桌案前。

姚蓁眼中泛着水光,红唇微张,面颊红润如枝头上熟透的蜜桃,清甜娇媚。

她的手指撑在他小臂上,眉宇间攒着一点不能忍受的神色,喉间因为推不开他,溢出一些朦胧的抗拒。

宋濯手上隐约有青筋起伏,手指穿行在她流淌的长发中,抬手将她的发簪取下,随意丢到桌案上,丁啷两声脆响。

他分明没做什么,她便这般模样,好似他在做一些极其过分的事欺负她一般。

但他的确并没有打算什么都不做。

早在来她宫殿前,他便饮用过那盏茶。

于是他停下动作,看着眼睫沾湿的姚蓁,低低的出声,声音低磁惑人:“坐过来吗,坐过来,好帮你批阅奏折。”

姚蓁抬起朦胧的眼眸看他,头发流淌在肩膀上,衬着雪白小脸,懵懂而清媚。

他睫羽垂下,鼻息微沉,意有所指:“坐我腿上,还是去桌案旁?”

姚蓁瑟缩一下,知晓今日势必要有所抉择,抬眼看向桌案,手指陷在宋濯的衣袖里,在冰凉的桌面上的奏折和温暖的他之间,斟酌一阵,红唇微启,吐出一个字:“……你。”

眼前骤然一乱,姚蓁只感觉身腰侧一沉,而后骤然失重,她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坐在宋濯膝上,织金的月白裙摆陷入他的衣摆里。

宋濯衣领微散,喉结完整地露出来,上下轻轻滑动两下,沉沉盯着她。

姚蓁鼻息不稳,双臂撑在他的胸口前,勉强将腰直起,感受到手心下他急速跳动的心房,红唇微抿,抿出粼粼水光。

她垂着眼眸不看他,眼睫上水色摇摇欲坠,落在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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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半晌。

她轻声提醒:“明日……还要上朝。”

宋濯轻笑一声,倾身过来,修长的手指拿起桌案时上的毛笔,示意姚蓁看。姚蓁不想再批阅,霎时身形矮了许多。

发尾漾开几道涟漪,姚蓁轻阖眼眸,嗅着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偏开头,感觉到宋濯牵着她的手,引着她的手指抚上他手中的沾着朱砂的毛笔。

她今日已经批了太多的折子,有些抗拒,手指蜷缩起来,又被宋濯强硬地挑开,按在毛笔上。

姚蓁睫羽扑簌几下,桌案的摆设她已经十分熟悉,几乎不用看,便可轻车熟路的摸到砚台。

“咔哒”一声,月魄色的衣襟流漾着光。

姚蓁浑身一颤,记忆卷土重来,她扑入他怀中,揽住他的腰,瑟瑟如秋风中的树叶。

宋濯松开她的唇,垂眸睨她,看她清丽的盈盈眉眼,又看向桌案。

“方才不是说政务还未处理完?”

在他的目光下,姚蓁看向那成摞的奏折,犹豫一阵,揪着他的袖口,柔声道:“宋郎。”

宋濯任凭她牵着手,眼底愈发幽深,喉结轻轻滑动几下,从喉间溢出极低的一声:“……嗯。”

指尖缠绕上她身上清甜的香气,裙绦摇曳上他的袖摆。

姚蓁伸出手,将奏折拿给他。

宋濯接过奏折,敛着眉眼,目光扫过那一行行的墨字,手背上青筋盘旋浮现,须臾,清沉目光落在她的眉宇之间。

他玉白的指尖点了点其中的一行字,问姚蓁:“不会处置吗?”

姚蓁看向那行奏折,抿唇摇头。

宋濯轻叹一声。

他长眸中翻涌的幽黑,犹如夜深时汹涌的深海,然而他的眉宇间仍旧是一片冷淡,几乎难以窥见什么情绪。

然而他清醒地明白,自己或许是要疯了。

他抚着奏折,指尖摩挲着那行字,只要他稍微流露出拒绝之意,姚蓁必然因为他不肯帮忙而泪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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