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蓓埋在他颈窝,浓卷的长发掩住脸颊,手指覆在他胸膛一下一下弹琴。男人的烟味淡,阮蓓总是觉得好闻,他皮肤舒适,光洁且有着贵气的白。她忽而泄愤似的咬了咬他肩膀,坏,每次都感觉要活不成,结果又都好好的。
楚勋噙唇,撩开她头发蹭蹭:“累了?还没缓过来?”嗓音磁哑,他的倜傥不羁对着阮蓓无须遮掩,展现真实。
阮蓓未应。楚勋腰线健瘦,臀紧翘,上面有枚小鱼型的胎记。肋间还一道刺青,看起来像紫荆花,在她们广东那儿,街道旁有很多这种树。
她问:“你的刺青是何时纹的?似乎受过伤的样子。”
楚勋低头瞥了眼,淡漠敷衍过:“无意受过点伤,想纹就纹的,忘记了!”
转而抚她娇媚牡丹,蜂蜜涂过的红伞,愈加甜腴。他俯下去咬了一会儿,怎长得如此柔美。对阮蓓道:“叫声勋哥哥我听,对别人叫得顺口,在我面前倒规矩。”
虽然那一声声阿勋也足够动听了。
阮蓓迎着颈问:“你今天去了赵太太那儿?”
楚勋闲逸答道:“隔断日子会去探望,赵老师说以为我们有夫妻相。”他微笑,皱起眉头:“我才知太太一边对我高漕,一边对人称呼亲戚的哥哥。坦诚跟我的关系就让你多为难?”
还说呢,她都不知之后怎么跟严怡她们解释。阮蓓次次有高漕,只她以为这是寻常的,嗔怪道:“楚老板也知道自己风声鹤唳,跟你恋爱得酝酿多少勇气。”
楚勋不置可否地奚落:“用尖椒毒我的时候就不需要勇气了?既是亲戚的哥哥,那你跟我正在做的是什么?”他忽然压迫,戏谑地挑衅。
赧得阮蓓轻捶:“可恶,楚二爷想听,我叫一百遍给你听好嘛?楚哥哥,勋哥哥,阿勋哥……唔。”话还没说话,却被楚勋堵住了嘴。
“暂时不能叫,再叫又该坏了。”他认真喑哑,扣紧她纤柔手指搁置肩上。
这女人调皮起来也是了不得,今晚她难得的逢迎,还对他说爱他,宠得楚勋忘了收力,巅峰整整进行了半个钟头。
楚勋撑臂支在阮蓓上方问:“之后搬来和我住?这张床一直空着,没觉得什么,你来了再空就不习惯!”
阮蓓听得有心动,从和楚勋一起她就不再忧虑,男人总给她优渥的安全感,仿佛取之不竭。他带她出入本不熟悉的圈层,体会着他的清贵,搂在他怀里也睡得静谧。
却又忽然犹豫道:“若是有人找我,楚勋家的电话号码未免过于醒目。而且和你吵架时还没地方去,不可,我总该有个自己的住处。”
楚勋不满,敛起浓密眉宇:“睡都睡过了,还有谁的电话须防着我?那个蓝埔陆校的准少]尉?没能找个军]官恋爱,却跟了我这个青白不明的商人,阮阮是不是很落寞失望?”
这个男人的醋劲深无渊底,分明出身世家,生就无可挑剔的俊颜,黑]白通吃,手段冷狠,偏是个在爱情方面没多少安全的角色。阮蓓同他说句分手,都能滞得他急刹车。
也不晓得他从哪看出她喜欢军]人了,而且都一个月没和左铨钧联系过,左铨钧应该投入到他热血的家国事业中。阮蓓对左铨钧敬重,但已说过是朋友就只做朋友。
她应楚勋道:“我是喜欢军]装,可没说一定要找军]职,这不是已经找你楚勋了,到现在你还吃醋。若是如此,那天不该放楚二爷上楼,给你煮什么粥,买瓶汽水算了。”
没那一次,阮蓓大抵不会和他继续发展,她来申城本就为了求学,并无其余打算。结果现在和他缠绵得,阮蓓都觉不像是自己。
楚勋没与她争辩,似乎并没多么在意那一身制服。
他凤眼犀利,戏哂道:“是不是太太心里清楚,看场歌剧都能盯着人军]装多几眼!”说着,又惩罚似地兜起她后颈亲昵。
阮蓓忽而瞥见他纯黑墨玉的扳戒,想到周五上午霓佐官的检查,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检查你戒指?这块玉挺特别的。”
检查的岂是戒指,楚勋冷笑:“谁知道。”
他道了句粗口,把黑玉摘下来,露出才被阮蓓咬过的痕印。解释道:“祖传的,是块龙尾玉,要考据得从侏罗纪时代说起了,从那时就开始衍化成型的珍贵宝石。把它戴在身上,若许愿便得顺遂。我许愿遇到心仪的女人,终于在二十四岁生日这天得偿所愿,遇到了天作之合的阮宝贝!”
阮蓓不是第一天被他恭维,晓得这男人若哄起人来甚为周到动听。但他根本就不是个许愿得到女人的人,阮蓓的重点在他后半句话。
不由问道:“上周是你生日?楚勋你不早说,我还没给你准备礼物呢。”他送了她那许多奢贵名品,她连男人一双袜子都没给过。
广东中学里的女学生们有一段时间流行星座,阮蓓从前也跟着玩。他竟是公立五月生的金牛。阮蓓忽然便了解了他的禁制与克谨,对于楚勋这一类男人来说,可靠的利益才是至上。
阮蓓十九,他比她大了五岁。
然而他今晚,却是肆意凶冽得让人言语赧述。从阮蓓说了爱他起,楚勋宠得她应接不暇。
楚勋抬头,瞥见自己食指上因戴戒指而分出的色层,默然道:“阮阮就是我最宝贵的礼物。之后把它送给你,你替我保管好它!”
他凤眼暗沉,决定不再戴任何东西。
摘下的玉刚熨上肌肤,有一抹凉凉的润感。阮蓓低头看,他竟把它挂在了她的花晕。男人隔着玉,在静谧的灯光下拉扯撩人响动。
阮蓓忍不住轻蠕,楚勋睇了眼她白桃]臀,忽而道:“要么现在送我个礼物,也像我帮你一样,,。”
他后面两个字是附在阮蓓耳畔说的。
阮蓓顿时脸烫。很久之后,她红唇灼酥,嘴角沾着清濯,被楚勋拉进怀里。楚勋环住她膝,才刚结束他却顷刻又占欲袭来,阮蓓音乐奏响,口中的清濯下意识淌入了心脾。
单薄的鹅绒被扭拧,灯光摁暗一片漆黑,逐渐勾画绮丽的曼妙。
隔天起来吃早餐,已经九点多钟了。温姨喜欢阮蓓这姑娘,她是草原人,特地煮了一道铜锅奶茶招待。地道的风味,平时当做早餐,楚勋小董贺伯都甚喜欢。她早早起来准备材料,加了炒米、坚果仁、风干牛肉等,又想着女孩子太瘦,该补补,便再添了奶干和奶皮豆腐,分外的正宗。
那咸甜的醇厚奶香,诱得人胃口舒展,阮蓓本也饿了,怎的喝进去却捂嘴泛了一酸。
温姨注意到,不禁凝着阮蓓盈盈小腰看。虽然二公子才把阮小姐领回家,但不确定在外面已恋爱多久,连天不亮都在缠绵,可说不好就是了。温姨漾上欢喜,关切地问:“是胃酸了?”
阮蓓尚未反应明白,楚勋已猜着温姨误会了。他开的夜场和娱乐公司,对这些幸事再熟悉不过。两人虽然做的不带套,但楚勋所用药片可是最昂贵的进口,从上市起就几未出过错,何况他们统不过才几天。
他心知肚明她为何泛呕,便凛眉解释:“大抵昨晚着了凉,吃点甜的就好,辛苦温姨大早忙碌,搁着一会我打包带走。”
给阮蓓体贴地端了碗荔枝银耳羹。
阮蓓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含着似乎一夜间更丰盈的红唇,嗔了他一眼:“我自己来就可以。”
温姨看着情侣二个,他宠她娇,感情确是甚融洽的,也不知是失落还是松口气。
今早起来看见,在大门的开门手柄上挂着一缕小内,淡紫色蚕丝花边,中间还有干涸的水迹。想来昨晚餐厅的动静果然就是二公子和阮小姐,大半夜是容易着凉。
中午她就改而炖了盅乌鸡汤,吃完后楚勋要去公司忙他的事,他这个大忙人。阮蓓也要回自己那边,下周学校内的英语演讲初赛要开始,她得回去多练习,便和温姨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