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兄,我和沈兄也先走一步。”一个身材魁梧、年纪略长的青年男子和一位打扮儒雅的少年同殷守打了声招呼,并肩朝前方走远。
同时,一位身材略有些发福,长相憨厚的华服公子,上前拍了拍殷守的肩膀:“我说殷守啊,咱们也得抓紧了,时间不等人哪,这次要是再输,兄弟连吃酒的钱都没了。”
“怎么,你们时常玩这斗石添彩的赌局?”苏青荷眨眼问。
“也不是经常,一个月两三回吧,上个月连续两次的胜者可都是殷兄,”胖少爷乐呵呵地同苏青荷解释,同时拉着殷守,示意她二人便走便说,“云映岚估计也是输急了,这回提议把彩头加到了一千两,之前我们都是赌五百两的。”
苏青荷不着痕迹地挑挑眉,打赢斗石擂台便有十万的赏银,云映岚可谓是大捞了一笔,怎么还这般输不起?
莫非……苏青荷脑中亮光一闪,随即忍不住勾起唇角,要贿赂那四位评审以及打通各处关节,就要费去不少银子,况且那作假用的玻璃种飘花蓝翡,想必也不是好运解出来,而是花大价钱买下的。这么一算,她最终落在手中的银票不过寥寥,为了出一次名,她还是真够拼哪。
苏青荷身上只带了几块碎银,便准备先去街头的钱庄取些银票,殷守表示不差这点时间,随她一起去,胖少爷虽然有些着急,可还是陪二人一同去了钱庄。
路上攀谈间,苏青荷了解到那位嘴贫会说的胖少爷名为冯金元,家中经营脂粉香料生意,虽无权无势,但如今香料是与翡翠玉石齐名的、一顶一赚钱的营生,不如殷守的皇商背景说出去有面子,但进腰包的银票是实打实的。
另外几个公子哥则都是官家背景,有的是和云映岚的爹是同僚,话里话外都有些看不起冯金元,一开始玩斗石的时候便格外排挤他,后来冯金元把发小殷守拉进来了,不过一个月,便包揽了两次彩头赢家,狠狠地将那些自视甚高的纨绔们虐了个遍。殷守因韩修白的关系,跟云映岚也算是旧识,加之其父又是掌管户部的侍郎,那些纨绔吃了亏,面上也不敢说什么。
如今是十一月的第一场,每个人似乎都有股卷土重来的斗志昂扬,于是在云映岚提出把彩头加到一千两时,也没人提出异议。
苏青荷正正好好取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分也没多。冯金元见此,叹口气:“云姑娘你也太实诚了,说是只能用五百两的本钱淘货,其实有门路可钻,付完钱和掌柜商量好开五百两的收据便可,只要别太离谱,一般都不会说什么的。”
苏青荷则弯眼笑笑:“没关系,够用了。”
从钱庄出来,三人便正好从街头一家家地逛过去。用一样的钱买到价值最高的玉石为胜者,那自然首选便是翡翠毛料了。
这京都的玉石街里的玉石种类虽说是五花八门,但翡翠的出翠率远远不及兖州。苏青荷用异能摸了三家毛料店面,只摸到了一块马牙种翡翠,带有暗绿色的斑块,水头也短,苏青荷犹豫了片刻,便放弃了。
跨入第四家店门,苏青荷刚准备蹲下来上手摸一块毛料,只闻殷守突然状似无意地开口问了一句:“苏姑娘,你此次来京,真如那靖江侯家的公子所说,是来…赏菊?”
苏青荷忍不住笑出声,一边看毛料一边解释道:“段公子请我来相玉,是预备送给他父亲的寿礼。”
殷守不太相信,嘴角微微抿起:“传言说他与靖江侯的关系并不好,怎会这么大费周章地来准备寿礼…”
苏青荷想起昨晚他认真琢玉的那一幕,轻声道:“别人家的家事,我哪里清楚。且你都说了是传言,不可尽信吧……”
殷守若有所思地沉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说话间,苏青荷已摸过了四五块翡翠,在摸到一块黄盐沙皮的翡翠毛料时,苏青荷的神思一动,眉梢微微轻挑。
将那整块黄盐沙皮摸完,苏青荷不动声色,接着去摸紧挨着黄盐沙皮的一小块巴掌大的毛料,手指触上的瞬间,苏青荷心下又是一惊。
紧接着又摸了几块,苏青荷才站起身来,走到柜台前,对掌柜指了指那黄盐沙皮的方向:
“老板,那块毛料怎么卖?”
话音还未落,只见身旁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娇俏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掌柜,那块毛料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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