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离筝并未告诉她,当年消息外露,或许是殷守透出去的,一是他并不确定,二是这件事因祸得福,是他赚了,没必要再去深究什么。
苏青荷忍不住勾起唇角,弯起眼角戏谑地望着他:“不嫌弃,我有钱就够了,何况,你一赘婿,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都忘了,你现在是兖州城远近闻名的小富婆了,”段离筝轻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你等了我三年,银子可没少赚。”
“这叫因果循环,你丢掉的银子,全在我处赚回来了,”苏青荷笑道,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把头瞥向一旁,轻哼,“谁在等你,我在兖州吃好喝好,每天生活得可滋润了。”
“是啊,还有人三天两头往府里送东西,”段离筝低头看她,眼里闪动着莫名的亮光,似笑非笑,“会念诗的鹦鹉?”
苏青荷和段离筝回到宅院时,刚进屋子,便瞧见了那只吊在房梁上的虎皮鹦鹉。
被关在屋里冷落了一天的鹦鹉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来了,立马歪着脑袋,扑了扑翅膀,扯着嗓子卖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段离筝好笑地偏头看了她一眼,苏青荷无视了他,也无视了那只鹦鹉,走到桌案前,拎起茶壶。
正倒着茶,苏青荷突然被他从身后抱起,然后不费力地被带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
苏青荷下意识地推着压在身上的他,惊愣道:“你干什么?”
段离筝一本正经地低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苏青荷咬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段离筝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帮我按按腿。”
苏青荷轻舒了一口气。
段离筝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你想我干什么?你放心,我会留到洞房花烛……”
苏青荷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起来。”
段离筝乖觉地从她身上移开,走了那么多路,他的小腿处确实有些微微的酸痛了。
段离筝倚靠在床榻上,裤脚卷到了膝盖处,苏青荷坐在床边,按照他的描述,揉捏着那些穴位。
她一边按一边没好气地埋怨道:“好好的马车不坐,偏要逞强走路,吃到苦头了罢!”
她的手软软的,力道也小,捏在腿上并没有太大感觉,段离筝却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苏青荷第一次给人按腿,也不知道按得是好还是不好,看他不吱声,心里有些没底地去看他的神情,只见他半眯着眼,像是很享受的样子,于是瞬间就有了信心。
这时,屋外忽然响起来周婶的喊声:“姑娘,张公子来了……”
苏青荷动作一顿,刚准备起身,去院子里打发掉这位不速之客,却见帘子陡然被掀开,只见张公子手里拿着两只鸡蛋大小、十分精致的木制小碗,满面春风地大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道:
“苏姑娘,我忘记给你送这个了,这鸟吃食喝水离不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