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第十三块毛料被搬上台,看到那毛料的皮相时,在座的众人都有些兴趣寡淡,唯有薛定山和苏青荷,两道热烈的目光紧紧地黏在那块其貌不扬的石头上。
这回,官太守“开始竞拍”的话音一落,周围出奇地寂静。
每件毛料不管优劣,底价都是三千两,可是拿三千两去赌这么一块平时市面上顶多三百两的料子,就算是出手阔绰的少爷公子们都不由得犹豫了。
于是,黑压压的坐席中,只有薛定山慢悠悠地举起了木牌。
有了前面几次打底,众人似乎习惯了薛定山的豪举,把他当成了用钱没处使的冤大头,对他这次举牌并未有太多的反应。
“六千两。”
苏青荷没有举牌,直接喊价。
薛定山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和他争这块毛料,并且一抬就是一千两银子。
微锁起眉头,然而薛定山没有丝毫犹豫,顺着苏青荷继续喊价:“七千两!”
“八千两!”苏青荷继续跟进。
“九千两!”
“一万两!”
“一万五!”
“两万两!”
“三万两!”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价格就已飙到了三万两银。
众座哗然,相互交头接耳,对着苏青荷与薛定山二人指指点点,段离筝也忍不住微微偏头向她方向看去,黑沉的眸子凝了凝,片刻后淡淡地收回目光。
古韵扯了扯她的袖子,抑制不住地拔高声量:“青荷,你疯啦?花三万两去买那样一块毛料?”
“我自有我的原因……”苏青荷没法与她二人解释,只得苦笑道,“果真还是得借了,待我回兖州就还给你们。”
殷守没有多言,只温声提点了一句:“银子不是问题,主要是值不值得,你心里有打算便好。”
苏青荷点点头表示明白,继续喊价:“四万两!”
看到苏青荷在与旁人窃窃私语,薛定山心里冷笑几声,猜到她八成是在问旁人借钱,同时极快地问了自家儿子一句:“咱们还有多少银票?”
薛琏皱眉思索:“扣去刚刚拍的那几件毛料钱,剩下的只有十万三千两银了。”
薛定山点点头,中气十足地跟进:“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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