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留霍欢迟在他身边待上一段时间,这次慕乘专门吩咐在枫园里给她收拾了间院子,还拨了几个人过来伺候。
为首的,是之前那个被慕乘说过,让给霍欢迟赔罪的那个丫鬟,名叫浮盈。
看见是她,霍欢迟心中有点儿芥蒂,怕对方记仇,做起事来不肯用心。可抬眼看看慕乘,明显早忘了这一茬了,也只好作罢。不然她告个侍女的状,多小家子气,不如过两天找个由头把春枝接过来就算了。
浮盈的态度却比上次积极了许多,脸上带着笑意,动作麻利地主动打了热水,来给霍欢迟擦脸:“姑娘,您试试水温。”
对方态度积极,霍欢迟心也就跟着松了大半,接过热气腾腾的毛巾。
水温刚好,有温度,又不烫人,可擦着擦着,霍欢迟的小脸却忍不住越来越红——热气一熏,慕乘射在她身上的那股味道全都被蒸腾起来,浓烈得令人头晕,想装作闻不到都不行。
“我直接洗一洗吧……”清灰的眸子中噙了三分泪光,说出来的话也软软的。
浮盈正抬手给她擦着脖子上干涸的白色精斑,听见这话停了动作,俯身称是。
其实她倒想提醒下这位霍姑娘的,染了风寒还是不要沐浴,可看她尴尬不安的模样,又觉得恐怕和主子一样很嫌弃这些东西。
于是霍欢迟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只觉得干爽又舒畅,身体都轻飘飘的。
“姑娘,世子爷吩咐了鹿先生来给您看看脉。”
“看脉?”霍欢迟有点儿抗拒,通常情况,看脉的下一步便是开方子喝药。
“嗯。”浮盈一边说话,一边摆好霍欢迟身后的软枕,扶着她靠在上面坐好,“鹿先生是跟着世子爷从平京过来的神医,有他过来,您肯定很快就好了。”
可鹿之鸣纵然是位神医也不能免俗,切过脉象还是提笔留了个方子,叮嘱浮盈煎成一碗的量。
送走了鹿之鸣,浮盈便垂了帘子让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