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你也算看着我长大,我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但是赵家你真的不能碰!”顾澜清端起面前的茶杯,状似不经意间抿了一口。
“就是因为我了解你,我才如此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重感情,我跟了你几年,赵志刚待了你几年,你现在就能为了他忤逆我,之后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安礼恨铁不成钢的说着,紧握成拳的手狠狠的锤了下棋盘,只见原本局势已定的棋局霎时间变得散乱不堪。
“安老,你也知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棋局乱了,不若我们重新下一盘吧。”顾澜清说着,正想收拾棋盘,却被安礼拦住,他抬着头用那对黑白分明的眼盯了他片刻,这才开口“无事,反正时间也到了。”
什么时间?!
顾澜清还没来得及去品味他话语中的意思,便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望去,便是看见一群身着铁质锁子甲的人站在他的身后,仅数十人,身上气势之盛,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宝剑,虽还不显锋芒,可却锐利逼人,就是比起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不逞多让。
这些人顾澜清见过几次,他知道这是安礼暗中培养的死士,他们不仅武功高强,还对安礼极为衷心。见他连死士都派出来了顾澜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果然如母亲和舅舅所言,安礼一直都在利用着他。
早些年间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便提醒他不可轻信了安礼,可直至母亲去世,他都没能将她的告诫听了进去。
后来若非舅舅暗中相助,他怕是还在傻傻的听安礼这个杀母仇人的摆弄。
他曾有无数个机会与其撕破脸皮,毁其计划,可他却选择继续与虎谋皮,只为逐步取得他的信任,在这最后关头给安礼致命一击。
“安老,你这是何意?”顾澜清故作惊讶的问道。
只见顾澜清身前站着的暗卫手里拿着的长矛正对着他的胸膛,只等安礼一声令下他立马就会被捅成个筛子。
安礼摆了摆手,两个死士立马上前抓着顾澜清的肩膀,将他的双手反扭在背后,见状顾澜清面色如常,甚至也没有挣扎。
即便是面临如此危险境地,顾澜清也仍旧能冷静思考。他知道如今自己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挣扎只会让自己更容易受伤。更何况,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只需顺着安礼的意思便可。
“擒住我这样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还需要用上这般阵仗,安老真是小心谨慎。”顾澜清讽刺道。
安礼闻言面色依旧,他上前一步捏住顾澜清的下颌,逼着他扬起头盯着自己的脸“澜清侄儿,委屈你先在牢狱中呆上一阵子了,你放心只要女帝一死,天下大局便定了下来,到时候我也将会把你放出来的。”
“哼,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顾澜清盯着他的面孔恨恨说道。
“天子一言九鼎。”安礼笑眯眯的说道,他潜伏在朝堂上这么些年,好容易将女帝的权势架空了,为的不就是那龙椅宝座的位置吗?至于顾澜清这个前朝余孽,不过是他手头上的一颗棋子,自打他生下的那一刻,便被他灌输了光复前朝颠覆女帝权势的思想,原因无二,他若想坐上那把龙椅宝座,前朝的力量必不可少。
但若是有可能他倒是也不想利用他,毕竟顾澜清也是他一手看大,他就是石头心肠也被软化了。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牺牲小我成就大我了。安礼大义凌然的想着。
“行了,把他带下去吧,记得要好好照顾他。”安礼挥了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