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受损的周大人冷笑,声音粗粝而低沉,在洞窟之中,犹如怨鬼般凄厉,令人不寒而栗:“不必担心你的好儿子出事,他不过是在外面替我办事,多留了几日。怎么,你还担心我杀了他吗?呵,若杀了他,我还去找谁替我办事呢?”
此人话音一转,又柔和下来:“张平,我们都已合作五年,彼此知根知底,有什么好怕的?我的伤势日渐痊愈,只要你把那个叫明灿的女人带过来,我的伤势痊愈,届时少不了你们一家的好处。”
张平忙道:“我儿如熙能得到周大人的青睐,替周大人办事,是他的荣幸。只是……只是……若如您所说,明灿当真身负上乘武功,到时候反而伤了大人可怎么好?”
周大人冷笑一声:“怕什么?她爹打了我一掌,叫我受伤至今,做女儿的,自然要付出代价。那丫头至今不过十四岁,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又能到什么地步?更逞论我如今已好了大半,就是她再能折腾,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张平呐呐无言,只好道:“是,周大人。”
周大人嗯了一声:“你大儿子张如熙练武很有天赋,只是经过我的指点,武功便突飞猛进,实在是可堪造就之材。你二儿子虽然天赋一般,武功不济,但等我脱困,亲自传授他我的独门心法,届时也算江湖上一条好汉了。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你们一家子搬离这贫苦的张家村,去外头闯一闯,不是很好吗?”
张平的心绪被牵动,激动不已:“是,是,您说得很是,请大人多顾及身体!”
周大人似乎说得累了:“回头再给我送些肉来,嘴里实在淡出个鸟了。你下去吧,我要歇一歇。”
张平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原路往返。
姜晞已听见了想知道的一切,便也毫不留恋地悄然溜走,在张如恒的一个错眼之间无声无息地跃出洞口,回到了姜慈所在的院子。
姜晞在井水边简单地清洗了一下自己,免得身上沾染的令人作呕的臭气惹怒了教主,进屋之后,张如菲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午饭,给他剩下了他的那一份。
吃饱喝足,姜晞耐心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太阳终于落山。
姜慈醒来时神色显得很是疲惫,眉目之间倦怠至极,有气无力地斜依在床头,姜晞见状有些困惑,上来给姜慈把脉,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的模样。
姜慈半闭着眼,翻手握住了姜晞的手:“白日里要出现,果然累得很。”
姜晞牵着他的手,问:“教主……白日也能瞧见发生了什么?”
姜慈点点头:“可以模模糊糊的察觉,如同做梦一般,人沉在水里,想夺取身体,便要从水中浮起。按照今日这般状况,我一日至多夺取身体三次,每一次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你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