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夏星说。
我硬着头皮,用手电照着去捡沉香木。突然间,我发现这些骨头堆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只盒子。
把手电往胳膊底下一夹,我把那东西拽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只盒子,骨灰盒。我一下子愣了,怎么会有个骨灰盒在这里?看着这骨灰盒,我忽然想到当初在聂天国住处那间灵堂里见到的那只。这只看起来和那只大小差不多,只是样式不大一样。
这只骨灰盒上的油漆早就剥落了,打开来,里面空空的。
我心里特别奇怪,目光扫向骨头堆,我发现了古怪之处。
这些骨头,上面的几层看起来大部分都是些家禽的骸骨。李玉田说,这洞以前是个狼洞。如果这些家禽是被狼从山村里拉过来吃掉的话,它们会被狼给撕碎,骨头很分散才对。
可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这些骸骨,除了被压坏的以外,大部分都很完整,另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没有头。我想到那只穿山甲杀鸡取血的情景。
我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其中几具骨骸脖颈骨骼的断口,很齐整,感觉是应该人为用利器把头给斩下来的。
从这些骸骨的数量,以及朽腐的程度来看,不是同一天被杀的,而是分很多天。那么,是谁三天两头的带家禽过这洞的深处这里来杀掉,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着那只骨灰盒,我感觉这人这么做可能是为了祭什么东西,或者说,在这山洞里养什么东西…
把骨灰盒放入包中,我对着李玉田的尸体拜了几拜,带着夏星走了出去。
我们一早进的山洞,出来已经是中午了。阳光明亮,刺的我睁不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把手遮在眼睛上方,我看向四处,山野宁静,没有风,流水声听起来格外清脆。想到李玉田早上还好好的,现在却已经死了,成了一堆焦肉,我心情很黯然。
从那山神所说话的话来判断,夏星不会跟我一辈子,迟早有缘尽的一天,可能就在不久的将来,到时候,我也会死。唉,先不去想这些了吧。
我的目光落在岭下的那个废弃的伐木厂,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从洞里那些家禽骨骸的腐朽程度来看,最少死了几十年了,用手轻轻用点力一碰就酥。
几十年前,这伐木厂还没停产,还在运转。难道说,经常把家禽提进这山洞里斩杀的人,是这伐木厂的工作人员?
我只进了这伐木厂的院子,没进屋子,虽然我很想过去看看,但还是忍住了,救高老头儿要紧。
昨晚李玉田给我吃的那顿‘断头饭’,早就消化完了,现在肚子饿的咕咕乱叫,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朝着岭下走去。
高老头儿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由于担心他,我走的很快。
下了山岭往东,快到李玉田住的那座木屋时,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又累又饿,精神又疲惫,两条腿直发软。夏星让我别急,去那木屋里找些东西,吃了再赶路。
那锅里还有昨晚剩下的肉,闻了闻没馊,我一口气吃了个精光。看着木屋里李玉田生前用过的东西,我鼻子酸溜溜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我朝李玉田床上的衣服拜了几拜,离开了木屋。
回到那个山区镇子,已经是傍晚了。刚来到镇口,我就碰到了聂晨,全身都被霞光包裹着。
见我回来,她一下子哭了,说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
“傻丫头,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有没有给你爸打电话,高大爷现在怎么样了?”
“我刚才打了,打不通。”
“打不通?”我皱眉问。
“嗯,他手机没信号。”
我心说,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晨晨,走,我们抓紧回去。”
“你有没有从山神那里得到救高大爷的办法?
路上,聂晨向我询问过程,想到山神对我的警告,我当然不能说,她也没追问。我叮嘱聂晨,那晚我们见到穿山甲,追寻过去,看到那些动物朝拜的情景,不可以告诉人。
由于路不赶走,当我们赶回那村子时,已经是半夜了。顺着村道疾行,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高老头儿那座小院儿,聂晨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问。
“我爸开来的那辆商务车呢?”
我愣了一下,定睛去看,月光下,院墙外原本停车的地方空空如也…是哦,车呢?
两个人忐忑的,小心翼翼穿过门洞,走进院子。屋子里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