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的…”
“可是…”高老头儿左右看了看,“那鬼东西从这里过境以后,往哪边去了嘞?”
“我们走走看…”师父说。
我们顺着村道走,走着走着,师父忽然间停了下来,“有了。”
“叔,你有办法知道,那东西往哪边去了?”聂晨问。
师父点头说:“既然问人问不出来,那么,我们就问神试一试。”
“怎么问?”我愣道。
师父用手一指,“你们看…”
我们看过去,只见路旁有一户人家的大门紧闭着,两扇门板上各贴着一张门神。
“问门神?!”我有点吃惊。
“嗯,要是那晚真的是有阴物从这里过境的话,这里的门神肯定知道,那阴物往哪边去了。”
这家的大门上着锁,附近静悄悄的,也不见有人。师父说事不宜迟,要问就现在问。
他把我从老家带过来的那只罗盘从包里面取出,端端正正的放在了两张门神像中间底下的地上。放好以后,师父把罗盘调整为水平。倒了些白酒在手心里,两手搓了搓。净完手,师父起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点燃三根贡香,插在了两门之间的缝隙里。
贡香燃烧的烟雾升起来,把那两张门神像衬的飘飘渺渺的,感觉很神秘。师父用那老头儿告诉他的时间掐指推算,算出这村里当时狗叫那个时段,地上值班的门是‘生门’。
师父命我们站开,他端端的站着,取出一道‘生门符’,念念有词的抖了几抖,打火点着,往上一甩,闭住了眼睛。
我们看向那符,只见它带火冒烟的飘飘往上升,一直掠过树梢,不见了。就在这时,师父一下睁开眼睛,双手各捏一个剑指,‘嚓’地指住两个门神。紧接着,他的嘴里发出一个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声音,‘嗡嗡嗡’的。
“麻烦二位告诉我,当时是不是有阴物过境…”
我气也不敢出的看,过了大约十几秒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三根燃香忽然上下摆了摆,就像是门缝里面有人抓住燃香的根部,上下摆动一样!我知道,这是门神点头了…
“好,那麻烦二位再告诉我,那阴物往哪边去了…”
我仍然盯着那燃香,忽然,燃香的烟柱不升反降,像是被鼓风机给吹的似的,笔直的三柱,往下撞在了罗盘上,随即,罗盘的磁针‘嗒嗒嗒’地转动起来,由快而慢,最终停止,指向‘二十四山’的震山,‘震’代表的是正东方。
“有劳二位了…”
师父把剑指一收,将贡香拔了出来。我们早就看呆了。
“小张啊…”高老头儿上下看着师父,“这咋,你还能跟门神通神哩?”
“很难吗?”我问。
“你说哩?”高老头儿道:“门神那个啥,根本就不是奇门遁甲里头哩神,跟门神通神,就好比你一个人去跟狮子老虎讲话,它们能听懂你讲哩什么不?不咬你一口,那算好哩!”
“啊!你把门神比作野兽,你小心‘他们’趁你晚上睡着了过去咬你…”聂晨说。
老头儿咧咧嘴说,这个比喻其实很恰当,跨界通神,很容易把神给激怒,别说让‘他们’助你,不害你就是好的。
师父笑了笑说,他所修习的奇门遁甲,是和张家祖传道术融合在一起的,上可通神,下可问鬼…
往东去的路上,我对聂晨说,你看到没,师父这么大本事,肯定能治好你的。聂晨点点头说,就算治不好也没事,那样我就可以兑现承诺了,死后缠住你,天天和夏星打架…
她靠住我,柔柔的说:“冷雨,其实我既不愿意好,也不愿意死…”
“为什么?”
“就像现在这样,你什么都顺着我,把我疼着,宠着,多好,什么名牌大学之类,我什么都不要…”
“傻丫头,孩子话…”
往东出了村子,远远的,我们望到一座土山包,大概一座三层楼那么高,顶上看着是平的,像是冰激凌被人用刀给削了一下。那一定便是村中老头所说的,‘饮牛台子’了。
师父说,走,我们过那座台子上去看看。
这座台子看起来经常有人爬上爬下,踩出好几条小路。我们爬到上面,只见这顶上被人踩的结实了,连草都不长。
站在这台子上看那个村子所在的坳地,形状还真有点像是个葫芦。转身过往这边看,近处便是河道,水气蒙蒙的一片。
“看那是什么!”师父突然说道。
我们看过去,只见师父手指的,是位于河中心的一个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