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日本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只地缚灵,是阴阳道的祖师安倍晴明养的。被养成地缚灵的那个人,是安倍晴明手下的一个童子,那童子患了恶疾,无药可治,阴阳术也救不了他。临死之前,他求安倍晴明将自己养成地缚灵,以供安倍晴明驱使。于是,安倍晴明就将那童子养在了他住处门前的一座桥下,每天用自己的血以及从各地采集来的各种秽物来喂养他,一直养了六十多年。安倍晴明晚年的时候,有人拜访他,想要见识见识那只地缚灵的威力。安倍晴明就带着那人走到桥边,从树上折了一片叶子下来,把那地缚灵的怨念召唤到叶子上,随手一丢,那叶子落在桥边的一只青蛙身上,把那青蛙给压成了肉泥。
“有这么厉害?”我愣道:“一片叶子,就把一只青蛙给压死了?”
“不是叶子,是那地缚灵的怨念。”聂天国说。
这时候,已经有四只那种‘泥人’,从漩涡里跳了出来。当第五只‘泥人’跳出来以后,那漩涡一下子消失了。
那五个泥人像是五只大青蛙一样,趴在石壁上,发出‘吼吼’的像是洪水咆哮的声音。聂天义手一挥,它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山涧里跳了上来,蹿跃着落在斗法场地的正中,并排站在了那里。
“张师父,这种东西水火不惧,你的法器应该也对它们没用,只有知道它们的八字,用阴阳五行术才能对付它们。凭你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五个东西的,这一场,权且输掉好了!”聂天国叫道。
聂天义冷笑道:“认输?如果这一场认输,那么我下一场还用这五个东西,难道下一场还认输吗?”
“你真够无耻的!”聂晨道。
“张师父,来吧,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把这五个东西给消灭,这一场你就胜了!”
“大家站远一点!”
师父说完,起身站了起来,看来,他是要亲自下场斗这五个东西。
正当师父要往场地里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分着叉从我们头顶划了过去,山崩地裂般的雷鸣过后,大雨倾盆而落,浇灭了坛香,把法器冲的到处都是。
轰隆隆的雨声中,我再一次听到了那种‘呜噜噜’的声音,是那个夔兽,它又出现了!
聂天义急切地仰头转动着脖子,叫道:“姓张的,你非要和我作对吗?!”
“但教我有一口气在,你的阴谋计划就休想得逞!”
“好,那我就先除了你!”
“高老哥,聂书记,你们不用管我,去对付那个东西!”师父大声道。
“走!”聂天国暴喝一声。
“走!”高老头儿也说。
二人一个拉起我,一个拉起聂晨,循着那种‘呜噜’声传来的方向而去。走出一段,我回头望去,大雨迷蒙中,师父和那五个泥人斗在了一起。
转了一个弯,什么也看不到了,那种‘呜噜’声却变得清晰起来,山野的震荡也越发强烈。
“我到树上去看看!”
雨声太大了,要靠喊的才可以。喊完我冲到一棵大树旁,几下就爬了上去,扒开树枝朝远处望,我望到了它。昏沉阴暗的天幕下,它就站在远处的一座断崖上,身上的光芒一闪一烁的。
“往西南走!”
从树上下来,我用手指了指道。
我们披荆斩棘,冒着大雨往西南方行进,透湿的衣服包裹在身上,像是沉重的铠甲。前方出现一片山坳,几棵巨大的榕树生长在山坳里,形成一片林。
那座断崖就在这林的后面,透过林木的间隙,隐约可以看到有亮光在闪动。那种‘呜噜’声闷沉地穿过林木传出来。
“冷雨,你和晨晨留在这里,我和老东西去对付它!”聂天国叫道。
我正要说,我是玄女选定的传人,身上肩负着她交给我的使命,对付这个东西,我才是主角,还是让高老头儿和晨晨留在这里吧…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那榕树林里面跳了出来,正是高凉。
‘呜噜’声停止了,震荡也跟着停止,但那种亮光还在闪动,不知那夔兽在干什么,大雨仍在倾倾盆而落。
从高凉一出现,高老头儿就呆住了。
“你要干什么?”聂晨喝问。
“我说过,如果你们还赖在这里不走,再被我遇到,有一个,我就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