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哪里捉的蚕?你这样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蛊师?”青年听见洛书的话,涨红的脸色反而正常了些,脸上不是不可置信,而是类似于长辈看见贪玩小辈的无奈,带着属于年长者的纵容与宠溺,看得洛书一脸牙酸。
小?他现在的身体已经十二岁了,当年的阿筹可是从七岁就开始接触蛊了。
想到老六,洛书眼神一暗,看青年越发不顺眼。
“是不是蚕你看不出来吗?你是谁家大少爷,连蚕和蛊都分不清。”洛书神情倨傲十足,尾音被拖得长长的,傲慢至极。但是他的衣着可比青年华美多了,看起来有种“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意思,再加上他画的这张脸长得好,一时之间看上去倒是孩子气十足,不觉令人厌烦,反而有几分小大人的可爱。
“你……”但洛书的这句话显然不知道是戳到了青年哪里的痛处,青年的脸又开始充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确实是一个蛊师?!”
洛书挑挑眉,眼前的青年竟然有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这种从小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孩子,被被保护得这样好的青年,哪怕撕破慈善的伪装,也固执地相信着自己心中的善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都上百岁的人了,还和他计较什么。
洛书看着气喘吁吁的青年突然就没了兴致,将蛊又放回了怀里,淡淡道,“这是金蚕蛊。”
他说完就转身往人群中走去,反正引起雪暮枝兴趣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也懒得和青年继续掐下去。
洛书说的带着几分与世无争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想继续说下去,可在青年眼里,就多了几分“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还说别人也做不到”的意思,颇有几分被骂坐井观天的委屈,想要再说,却先被旁人接了话头。
“没错,这是金蚕蛊。”雪暮枝突然开口道。
他的声音也冷清清的,若不是洛书知道此处懂蛊的人只有他们两个,险些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洛书转过身来,与雪暮枝的目光对上,略显矜持地扬了扬下巴,“还算有些眼光。”
只是不知道雪暮枝突然这样说是为何。
“炼制金蚕蛊,需数百毒虫吞噬毒草,一年之后于存活的十二种毒虫中各选一条,于五月初五封于瓦罐之中,埋入土里,任其吞噬,一年之间日日祷告,一年之后将瓦罐打开,存活的可认主的一条便是金蚕蛊。”雪暮枝慢慢地将炼制金蚕蛊的方法说了,眉眼间神色淡淡,“这金蚕蛊炼制难度极高。”
“哦?”洛书眯起眼睛,“你想说什么?是它太难炼制,所以我不可能炼制出来,还是它太稀有,所以你要杀人夺宝?”
雪暮枝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若是你经历了数次炼制才有了这只蛊,那想必手头的蛊不少,我便与你切磋切磋;若你是一举成功,不论你是机缘巧合还是心有秘法,我便欲收你为门下弟子,只等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