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喧嚣声吵得他头脑嗡嗡作响,过度的失血让他脸色发白,手脚冰凉,动作越来越慢。
恍惚间看见有一点冷光袭来,直刺向他的丹田。
刺向……他怀里的顾离。
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转身,将刀光挡在了身后。
本能地夹紧背部肌肉。
国师眼前一黑,捂在嘴前的手一松,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离心头一跳,眼前一片光朗。
对于幼时的他来说,黑夜意味着寒冷与罪孽,光明是虚幻的温暖。他无数次地蜷缩在墙角等着天亮,那是他最期盼的时刻。
只是他从未想过,竟有一日会如此恐惧光明。
迎着光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白,而后渐渐能看见轮廓。
他连踏两步接住国师,险险没有跌倒在地上。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撞向他。
刹那之间顾离的眼前是一片纯粹的黑,耳中嗡鸣,脸色雪白,倒是比国师更像病人。
在国师的背后,一柄长约三尺三寸的薄刃刀直直插在了他的脊背上。
大大小小的伤口,将后背染成纯粹的血红,竟然看不出半点原本的颜色。
顾离颤抖着用袖子去压伤口,眨眼间就湿透了。那一头半黑半白如同鹤翼的长发,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雪白,沾着点点猩红,像是雪上落梅。
有侍卫过来,去拉他怀里的国师,顾离猛地将他打开,反手已经握了一柄匕首。
侍卫的手微微一顿,他曾历经生死一线,却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崽子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