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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民间传说。”

安夜将这句话记在脑子里,没准还是一个很好的写作题材呢。

没过多久,老板就亲自端着饭菜上来。显然旅店的生意并不景气,他连个服务员都不想要雇。

热腾腾的红烧鲫鱼被摆上了桌,还有几样特色冷盘,豆芽凉拌海带等等,无一不彰显这是一个鱼米之镇的事实。

可即使是那热气腾腾的饭菜也无法驱除屋内根深蒂固的潮湿之意。

安夜忍不住问:“前几天下雨了吗?”

老板愣了一下:“嗯,前几天下了很大一场暴雨呢,可能最近两天也会下。”

白行给老板倒了一杯啤酒,邀请他也坐下聊天。

啤酒的麦香遮盖住了那股腐烂的霉气,总算是突显出了一点饭菜的香味。

安夜顾不上那么多,拿起筷子就大口吃饭。

席间,只有白行在和老板攀谈。

白行饮了一口酒,给老板夹菜,装作不经意问:“前几年似乎看到过有关临安镇的报道,说是有户人家一家子都去世了?”

老板接口:“这个事情,你们别去打听了。镇里都没有人敢打听,就怕什么东西招上门。”

“怎么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凶杀或者情杀哪里没有……”

老板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道:“这个不一样。”

安夜吃到一半,由于好奇,就连筷子头都微抿在唇间:“怎么不一样了?不就是死人吗,老板,我表哥就是做刑侦工作的,什么样的古怪没见过,还是第一次看见连说都不能说的。”

老板咕哝了一句地方方言,叹了一口气:“都瞒着呢,那一家子哪里是自杀的,明明就是被吓死的!”

“吓死?”安夜与白行面面相觑。

“不说了,不说了,只要是走到那屋子外面的,都看过,你们当心着呢,晚上也锁好房门,也有人说不止是那个屋子有。”老板似乎很怕安夜他们再深问下去,喝完一杯酒,再放下钥匙以及证件就急匆匆走了。

安夜:“看来,我们得自己去找地址了,我吃饱了,先上楼。”

“下周三就是截稿日。”白行在她要离开的当口补充。

“我知道了,白大编辑,我一定早日写完,虽然我一个字都还没有开动。”

“……”白行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无奈。

安夜心情很好地离席,握着自己的房间钥匙往台阶上走。

这家旅店的客人真的很少,至少在她通过走道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即使路过其他的客房,总觉得那亮着的屋子里头静悄悄的,跟没人似的。

那里面,却也不是真的没人。

等到安夜绕过那个点着灯的房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呵气的‘嘶嘶’声,从喉咙里来的,磨着沙哑,几不可闻。

那口热气就好像钻入她的衣领里头,让安夜撩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冷,好冷。

安夜摸了摸手臂,浑身发寒。

她皱眉,回头一看——那屋子的灯火熄灭了,就好像没人一样。

可刚才那声音?

或许是风被屋檐挡着吹打转儿了,正好拂过她的颈子。

安夜并没有多想,这里不是那所公寓,怎样的事情都想不到灵异事件上去。

她到了自己的房间,想都没想就躺倒在了床上。

被褥有种被阳光晒后的醺感,与原本潮湿阴冷的气氛格格不入,可是舒服地让人想溺死在这张床上。今天一天真的是太累了,再躺一会儿就去洗澡,安夜如是想着。

安夜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在黑水中打旋儿、起伏着的落叶,没了力气,软了根骨,随波逐流。

她的思绪有那么一丝清醒起来,脑海中盘旋着老板的一句话——可不止那个屋子里有。

安夜想起身,突然觉得身子不能动弹。

这是睡眠瘫痪症,也叫鬼压床。

只要熬上几分钟就好了,感觉能看到四周,可也别多想,都是假的。

安夜奋力动着自己的手指头,希望能借助手指让自己能够快速支配身体。

明明是闭着眼,可安夜能看到自己的四周,包括自己正在颤动的手指,指尖处还有一抹白花花的东西,透着雾气,搭上她的指甲盖,湿漉漉的。

有人?

不对,是有其他东西?!

安夜猛然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她总算能动了。

此时,安夜的手机里突然发来一条彩信,号码被屏蔽了,上面写着:“你来了吗?”配图是之前的匿名信,照片里的双手还是那样的僵硬。

有人在跟着她,就好像料准她一定会来一样。

发的是匿名彩信,不需要安夜的回复,态度笃定地好似知道她的行踪一样。

肯定还会有下一条的,她如是想。

安夜终于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恐惧感,以及强烈的不安。

不知道对方在哪,在这个房间吗,还是哪里?

是不是一直在哪儿偷看着她?

安夜下意识抬头看天花板,白色的墙板上有一角深色,大概是前几天下雨太过猛烈,雨水透过砖瓦,从楼顶渗入天花板夹层了。

——下雨天能遮住亡者的脚步。

白行曾经这样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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