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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诡异的亲近感让她挫败的同时又觉得莫名可怕了起来。

和小周道了晚安,安夜与白行各自在客房里面入睡了。

睡到晚上三四点的时候,安夜突然颤动了一下惊醒了。

她分不清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只知道满头虚汗。

安夜有一只眼睛有点夜盲,就是在黑暗的地方,那只眼就会视物非常艰难,甚至严重起来会瞎了一只眼睛。

可能是最近太过于劳累了,安夜的夜盲更严重了。

现在她看东西就觉得黑了半个世界,真是难受。

她伸出手摸了摸旁边的衣物,想要起床去洗把脸什么的。

房间里面的窗帘被拉的死紧,也叫人看不出明暗光影。

“咯咯咯。”

是什么?

安夜没有听明白声音,但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

不对,单单从那个房子里面逃出来没有用!今天……才是最后一天。

她觉得呼吸急促了,说不出什么话来,只知道一直低低地喘气。

那种潮意还在旁边,近在咫尺的地方。好像她一回头就能碰到那一张脸。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安夜只记得她的眼睛,是小茵的眼睛,充满黑色的眼睛,甚至是饱满。

那双眼睛在她的身后?

安夜根本就不敢细想。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朝门外跑去。

她径直跑到白行的房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那种感觉是如影随形,出现在她的身后。

安夜朝身后看去,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在沙发的缝隙之间,有细白的东西慢慢挪动着。尖端的色泽光滑,好像是指甲盖,泛着灰白的颜色,像是裹在夜色里面。

安夜的眼睛无法看清那个东西,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东西不是其他什么,而是……小茵。

小茵,跟在她的身后呢。

无论到了哪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小茵都会慢慢过来,一直一直陪着她。

这是爱吗?

一种病态的,诡异的情绪。

安夜觉得自己都要变得扭曲了,如同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的器官,粘稠的,鼓胀的,带着旧皮的褶皱,洇着水气。

催人作呕。

“怎么了?”

白行的房门突然打开,安夜回过神来,那个身影已经不知所踪了。

她不认为这是错觉,这明明就是直觉。

那个东西还在,还在伺机等待着她。

☆、第10章缝隙10

安夜从未有过这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她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半个身子软靠在白行的腿上,伸出手扶住墙,低声回答:“她还在。”

“小茵。”白行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他走进屋子套上了深灰色的风衣外套,带上手机走出来,对安夜说:“我们去一趟小周的局子,时间不多了。”

安夜没有异议,她现在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应该是不敢一个人待在任何一个地方。

她与白行洗漱好就出了门,现在是早上八点半,小周已经去局里调查之前的姐姐事件了。

安夜与小周电话联系了一下,确认到他们派出所的位置,随后他们马不停蹄赶到那里。

小周看到他们,说:“我原先还想找你们,没想到你们找过来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的嫌疑被排除。”

“调查清楚了?家里的两具尸体是谁的?”安夜心有余悸问,她突然觉得很冷,手臂上鸡皮疙瘩立起来,她搓了搓手臂,想要给自己取暖。

小周将一组照片调出来,展现给白行看:“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经过骨骼的dna检验,是那户人家的夫妻俩。妻子的头顶遭受重击,以伤口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凶手的高度以及行凶的武器,武器是铁棍,那根铁棍已经被找到,上面有她丈夫的指纹,可以判定是她的丈夫杀了她。”

安夜皱眉:“那另外一具呢?怎么死的?”

“丈夫是被刀击中脑部,凶器上有他们女儿的指纹,可以判定是女儿杀了父亲,而通过验尸报告显示,女儿身上有多处淤青,应该常年经受家庭暴力,而始作俑者应该是她的父亲,所以在母亲被杀的情况下,女儿的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才会杀了父亲,而且女儿生前就患有抑郁症和轻微的精神性疾病。”小周顿了顿,眼中晦暗不清,又哑声说:“只是……女儿是死于急性心脏病。”

“被吓死的?”安夜接口。

小周抿唇,不置可否。

安夜觉得更冷了,她的唇色发青发白,毫无血色。

她忍不住跺了跺脚,总觉得那股冷气是从上面传上来的,好似脚趾被冻成了冰块,那种冷找不到源头,隔着鞋子,又不似用手就能捂热,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触觉。

就好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有什么冷冰冰的事物裹住了她的喉咙。

是什么呢?

她无意识地往左侧看,耳边还有白行与小周的声音,杂乱纷争,形形□□的骚动缠绕在一起,堵得她喉头都有些发痒。

她虚虚一撇,感觉有一只手在自己的肩头上,贴着她的锁骨,将冰冷传递给她。

安夜余光间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

她吓了一跳,急忙拍了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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