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在说,‘不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
那眼神中像是带着不化的寒冰一样,透出的森冷气息和浓浓的警告意味让殷折天把眼神收了回来。
殷折天暗暗的摇头,不免心中感叹,唉,看顾惘的样子,只怕他和顾上铭的事情悬。
本想着同是天涯沦落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顾惘比自己是要稍稍的惨那么一两分的,自己和傅白成不了主要是个人的原因比较重,傅白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他,他也不敢说出口,要是不说两人还能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兄弟,说了估计傅白就得和他翻脸。
顾惘的情况可就复杂了,顾上铭本身喜爱女色的名声就在外,改变胃口去喜欢男子估计是难事,而且他身为柳絮山庄庄主,为了柳絮山庄的颜面。身为顾家至今的唯一单传,甚至为了子嗣,就必须得和女人传宗接代,两人想要在一起的可能就低得不能再低了。
看着殷折天同情又带着几分叹息的表情,心酸中有着痛楚,带着几分感同身受,顾惘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明显可以看出殷折天他在想什么好不好!
殷折天提起酒盅,回腕自己喝了两大口,啧了一声然后对着顾惘道:“顾兄弟,我觉得你这样还是不行。”
顾惘闻言颇有兴致的看了殷折天一眼,问道:“所指何方面?”
殷折天道:“你若真的想要和你家庄主在一起,就得去承受世人的眼光,你遭人白眼不怕,但是你也是会心疼你家庄主的吧。”
“我......”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不要打岔啊!”殷折天猛地一拍地上,原本湿软的泥土被拍下了一个手掌形状的凹陷。
顾惘提起酒盅喝了一口,道:“你继续。”他倒是要看看,殷折天能说出什么花样的,他和顾上铭的关系,外人不知,也不可向外道,殷折天对他们的关系怀有误会,他倒是要看看他能怎么说。
殷折天道:“顾上铭好歹是一庄之主,柳絮山庄,天下第一庄,而且他只要有点眼色的人,就能看出他眼中的光,那种和沉溺酒色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神不涣散,即使是轻飘飘的看你一眼,眼中都是有他自己的钢骨在里面的。”
从眼神判断出顾上铭的表里不一,那么其他的地方就好理解很多了,如果一个人把自己刻意伪装成另外一个模样,那么不需要什么证据来验证,十有j□j那个人就是个胸中有图谋的人。
殷折天继续道:“你虽然武功好,但是柳絮山庄也不少你一个武功好的,你顶到天也只是旁系,又能替你们庄主挡多少风雨?还是你就想要一辈子就守在顾上铭的身边没有任何动作?”
他能替顾上铭挡住多少风雨呢?他自己也不清楚,顾上铭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或许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历练,而不是不然帮他承担,他肩上有任务,有担子,就算他想要保护顾上铭,他又能保护多久呢。
如果想要一直保护自己的亲人,就得努力的向上走,走到巅峰,强大到足以一手遮天。这样才能达到他所说的保护程度。
顾惘颇有意味的哦了一声,对着殷折天道:“你连孩子都有了,还把心思投在这些上面?”
殷折天原本趁着酒兴,说得正欢,听到顾惘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脸色臭得不行,仰头喝了半盅的酒,他伸手一抹嘴边的酒渍,道:“一个意外而已。”
顾惘虽然和二十年后的殷折天相识,但是却没有好到家长里短,什么辛密都告诉他。
殷折天手上用力,咔嚓一声抓碎了酒盅,瓷片碎落了一地,半盅还没有喝完的酒水撒地,在温泉热水里熏蒸出一片浓郁的酒香味。
殷折天道:“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个错误,要不是因为郁凝梦这个贱人,这个孩子就不会出生。”几乎就是这个孩子,断绝了他和傅白之间那么一丝小得不能在小的希望了。
“控命蛊你都下了,生出来还不是白生。”顾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
殷折天一副有些沮丧的模样道:“我当着傅白的面前发过誓,绝对不会戕害自己的亲身骨肉。”
你一副沮丧的模样干什么?在遗憾自己不能杀自己的儿子吗?
殷折天寥寥几句话,就让顾惘在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大概故事的情况,大约也就是,殷折天可能被郁凝梦下药,欲.火.焚.身.把.持.不.住.啊喂,和郁凝梦天雷勾地火了地火,宝塔镇了妖王,哼哼哈哈后有就有了殷长河。
一心喜欢着傅白的殷折天就崩溃了,艾玛他和女人搞出孩子了还怎么去面对傅白,搞出了孩子连平日里好不容易培养出了那一两分暧昧都全部没了,殷折天一怒之下就想要把顾长河弄死泄愤,结果被傅白拦了下来,还发誓不会戕害自己的亲身孩子顾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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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顾惘被没有心情分心去判论什么,事情总归是发生了的,殷长河也出生了,事情的发展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属性和规律,顾惘唯一不能淡定旁观的就只有顾上铭的事情了,其他的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去插手什么。
反正到最后,不管现在殷折天多不喜欢殷长河,最后殷长河还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他唯一的血脉继承人,他心中的儿子。世事轮转,很多事就总是这样变得快速,不过一个二十年,就颠倒了现在殷折天对殷长河的不喜。
殷折天摇了摇头,道“得了,不说这个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抬头看了顾惘一眼,继续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保护顾上铭,你倒是可以在武林大会上去搏一搏,你若能名满天下,顾家也因你而脸上有光啊,搏个江湖头衔,挂在身上也不嫌重的。”
不说和顾上铭在一起,要是想要和顾上铭站在一起,没有足够的能力,名声,只怕旁人子知道顾上铭身边一个武功不错的侍从,而不知道哪个侍从其实是惊才绝艳的顾惘。
顾惘道:“这又有何难?我若想要,什么头衔不得?只是上那个台子像是耍猴戏一样的打闹给别人看,有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