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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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上来,陆浩有几分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下去的冲动。

他想起昨晚他问贺渊“什么意思”,贺渊没有回答。他从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但此时却满心悲哀。

于贺渊来说,他到底算什么。因为绝不会怨恨贺渊,所以就可以被随意伤害吗?

他明知贺渊不会这么想,可思绪却陷入泥潭,难以自拔。

陆浩最后还是睁开眼。

贺渊坐在他身侧,见他醒了,垂目看他,没了昨晚的冷漠表情,恢复成了他熟悉的温和模样。

他小心翼翼地唤:“阿浩?”

陆浩收回目光,只是问:“什么时辰了?”

贺渊不指望陆浩原谅自己,所以也不介意陆浩神色冷淡,轻声道:“你再睡会吧,大理寺那边我让人告了假。”

陆浩只是坐起身,贺渊忙把他的衣服递给他。陆浩沉默地把衣服穿好,身上没了粘腻的感觉,大概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是,他的目光掠过胸口……有些痕迹却一时难以褪去。

若是往常,贺渊定会来帮他,此时贺渊却安静地坐在原处,不敢碰他。

陆浩收拾妥当,无意中对上贺渊的目光,两人的眼神交错一瞬,如同被刺痛般迅速分开。

陆浩沉默片刻:“你一夜没睡?”

贺渊揉揉眼睛:“这么明显吗?”

陆浩张了张嘴,还是硬下心来,道:“这几日我就不留在燕王府了。”

贺渊惊诧地抬头。

不,以他的性子,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不愿往这方面想罢了。

陆浩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此时贺渊挽留,他会怎么抉择,所以他没给自己机会,起身就走,只留下一句:“不用来找我。”

贺渊望着他背影,手紧紧攥成拳,却说不出让他留下的话。

他昨晚想了一夜,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为阿浩做到什么地步,他想让阿浩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这么自私了。

贺渊轻声道:“对不起。”

陆浩恍若未闻,毫不停留地消失在远方。

一路出了燕王府,陆浩才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生贺渊的气,只是在贺渊面前,实在是苦涩得难以忍受。

该死,明明知道即使洊至对自己不是那种感情,但他无论做了什么,都不是可能是为了伤害自己。

而且,昨晚若不是自己纵容,洊至绝不会出格。

明明是他情愿的事情,为什么事到如今反而把错都推到洊至的身上?

他抓住洊至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喜欢洊至,所以昨晚才失了控。

道理陆浩都明白,可是胸口依旧堵得厉害。自己这是怎么了,纠结于这种事?

陆浩不想去找赵朗竹他们,此时他无力也无心多解释了。他本来想去大理寺,却感到身心俱疲。于是陆浩分辨了方向,朝择芝楼走去。

本是挺长的一段路,陆浩神游天外,倒觉得一眨眼就到了。那老鸨站在门口,看见他,也不问他,直接把他带到宛宛的闺房。

宛宛开门见是他,撇撇嘴让他进来。

她依旧面容娇艳,和上次见面时一样明媚动人,语气却不怎么客气:“我说谁大早上就来此处,原来是陆公子,陆公子可又准备把我这当客栈?”

陆浩笑笑:“姑娘聪慧。”说完,他径直走向中间那种大床,衣服也不脱便躺下。

宛宛无语片刻,想到什么,问:“公子也不怕那燕王世子找上门来?”

“……他不会过来的。”

宛宛看出陆浩情绪不对,便不再多言。陆浩很快就沉沉睡去,中间隐隐觉得有人替自己换了衣服,他困得不行,又很快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诱人的香气传来,陆浩迷迷糊糊睁眼。宛宛正坐在他旁边用膳,见他醒了,饭还没咽下去就含糊道:“有你的份,起来吃饭。”

肚子饿得隐隐抽痛,陆浩坐起来,匆匆洗漱一番,便坐在宛宛对面埋头苦吃起来。宛宛撑着香腮看着他:“你竟睡到了晚上,也是厉害。”

陆浩心道怪不得我这么饿,不知步韦和乔楚清解开误会了吗,面上却笑笑:“那你还在我旁边吃饭?成心要饿醒我?”

宛宛撇撇嘴:“你懂什么?若是薛妈妈看出我清闲了一日,非要骂我不可。”

吃完饭,陆浩茫然了一会,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他想起宛宛这放了不少充门面用的书,便准备拿一本看看。

宛宛却一直欲言又止,终于,她鼓起勇气道:“陆公子,我多问一句,你若觉得我多事骂我就好。”

陆浩隐隐知道她要问什么。

果然,宛宛道:“我刚给公子换了衣服,看见了公子身上的……痕迹,公子为何要到我这来?”

可能是原身的缘故,陆浩总是很信任宛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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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对宛宛说谎:“我和他、和贺洊至……算是吵架了吧。”

宛宛见他没有嫌自己多嘴,暗暗松了口气,又恢复惯常的轻浮语气:“昨夜如此缠绵,今天可生气了?怎么,可是世子不知疼惜公子?”

陆浩无奈道:“你想什么呢。”

宛宛笑得:“那些痕迹不好褪去,本来想帮公子上些药的,怕世子知道了怪罪。”她指指红木柜上一白得近乎透明的瓷瓶,“公子亲自来吧。”

她见陆浩不理他,稍稍正经了一些问:“公子想要如何?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里。”

陆浩沉默不语,他自己也并不清楚,自然也无从回答。

宛宛笑眯眯的看着他,露出了个狡黠的笑容:“公子这是生世子的气了。”

陆浩故作轻松地挑挑眉:“你怎知我是生气了?说不定我只是起了色心。”

宛宛呵呵直笑:“若是不生气,公子随便找个酒楼住下就好,为何非要到我这里?分明是跟世子置气呢。”

陆浩一怔,虽然他不想承认,不过确实有道理。

宛宛秋水般的眸子一闪一闪,分不清有几分真心关怀:“公子为何生气?”

陆浩皱皱眉,虽然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但说与宛宛听也能好受些,他想了想,道:“贺洊至对我,不是那种喜欢。”

宛宛愣了愣,迷茫地道:“我不明白,世子若不喜欢公子,何苦背着这种名声?”

陆浩笑了一下,半是自嘲半是苦涩:“他在乎我,只不过并非那种情感罢了。”

宛宛更是不解:“若世子只当公子是朋友,那公子身上的痕迹?”

陆浩停了一下:“大约是占有欲吧,他没法忍受我和别人亲密。”

他可以理解,若是旁人,对自己的半身可能只当是有趣,可他不同,他很清楚贺渊性子里偏执的一面。

如同话本里的情节,心存执念之人定会坠入魔道。

但是,洊至啊,这些执念里,就半分越界的爱意也无吗?

宛宛的柳眉紧促:“可我见公子并无责怪世子的意思?”

“我只不过原谅不了我自己罢了。”

话一出口,陆浩怔了一下,我原谅不了自己,是不是就是我在怪你的意思?

宛宛沉默片刻,道:“我倒觉得,世子并非不喜欢公子。”

陆浩平静道:“何以见得。”觉得他和贺洊至真情实意的人很多,宛宛绝不是头一个。

宛宛道:“公子大约是知晓的,做那种事的时候,欢好和泄欲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

陆浩微微一愣,宛宛接着道:“公子身上的痕迹……除了一处,都很温柔。”

陆浩知道他指的是侧颈上的那处痕迹,那地方留了乔楚清的唇印,贺渊狠咬一口,留了血痂。

陆浩也分不清了,若只是贺洊至的占有欲作祟,他何必留情呢?

可他对贺洊至,和贺洊至对他,到底不同。

也许自己,是没法理解他的吧。此念一出,陆浩只觉得闷痛,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有不能理解贺渊的一天,却没想到因为这种理由理解不了贺渊。

因为他多了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宛宛的声音让他回过神:“留在外面的皮肤都没有痕迹,应该是特意避开了,省得公子被人指点。”

陆浩无话可说,在此时此刻,感受到贺渊的温柔,反而让人更痛苦。

宛宛轻轻解了外衫,露出香肩,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青紫。

陆浩扫了一眼,愣了一下,把桌子上那瓶药递给她。

宛宛轻声道:“我已经上过药了。公子风流,自然明白只是泄欲的话,承受的人会有多痛苦。”

贺渊到底在想什么?连陆浩也彻底不明白了。陆浩苦笑:“你尽帮他说话了。”

宛宛摇摇头:“公子为了世子变化有多大,我还是清楚的。”

也对,在宛宛眼中,陆浩确实等于换了一个人。

陆浩不忍辜负她的好意,道:“我会好好想想的,你身上有伤,且休息休息吧。”他犹豫了一下,“我睡外间去,你睡床上。”

宛宛被他逗笑了,“我待遇还变好了?”她笑了一会,突然凑近陆浩,把手放在他胸口上,娇声道:“自从认识世子,公子便不再和宛宛亲近了,宛宛就这么没有魅力?”

陆浩知道她是开玩笑,把她的手拿开:“魅力?我次次来宛宛这儿你都没客人。”

宛宛气道:“巧合而已!”她说完,打了个哈欠,便不理陆浩,自顾自去睡了。

到了第二日,陆浩不打算留在择芝楼了,便与宛宛告别,他想起宛宛一身伤痕,道:“我虽今日便走,但付了不少钱,你与那老鸨说说,多休息几日。”

宛宛平静地遥遥头:“薛妈妈不会让我闲着的。”

“我把你赎出去吧。”陆浩道。他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原身一直对宛宛有着模糊的好感,若是原身还在,大约会赎宛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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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宛宛怔了一下,很快摇摇头:“公子并非对我有情,若赎我出去,只是自找麻烦。公子要如何与旁人解释?又如何与世子解释?”

陆浩坚定道:“总会有办法的。”

宛宛依旧摇头,误会他是同情心泛滥:“公子救的了我救不了所有烟花之地的女子。若是公子认识世子前这样说,我便会同意,如今,公子到底不是孑然一身了。薛妈妈不是什么大恶人,等我过了好年纪,自然能自由。”

她这话只是无意,陆浩却心里一叹,他认识贺渊之前,原身还在。

他到底和以前的陆三少并不同。

陆浩知道宛宛绝不愿给他添麻烦,便点点头:“若有人欺负你,便叫人去寻我。”

宛宛稍稍一愣,想起几年前和陆浩初次见面,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微微一笑:“好。”

她的笑容没了那种故弄玄虚的暧昧,真实起来。

到了大理寺,陆浩先被许敬宗叫去了,出乎意料,许敬宗只是问他身体可安好,陆浩这才知道昨日贺渊借口风寒替他请了假。

还没到值房,他又被阿山拦住,阿山絮絮叨叨地问他昨日怎么请假了,陆浩状若无事的说他昨日不舒服,今日已经好了。又说自己不放心大哥陆元那边,让阿山这几天替他打听打听大哥在做什么,近日不用来大理寺了。

阿山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奇道:“搬山呢?怎么没跟着少爷?”

陆浩眼睛都不眨:“我让他替我去青天阁取卷宗。”

阿山没有怀疑,行了礼,走开了。

陆浩松了一口气,若是不支开阿山,让他发现今日搬山不在,他如何解释。他和洊至的事,不想劳旁人担心了。

好在他只休息了一日,堆积的卷宗还不算多,只是出了一件影响挺大的案子:护城河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尸身飘到河岸边的集市附近引起了骚乱,仵作说非是自杀。

本来他听闻步韦今日在,还想和他解释解释,如今却只能匆匆赶往护城河。犯人大约是冲动杀人,没仔细消灭证据,尸体的衣饰具在,到了未时便定了尸体的身份,之后的事交给新上任的孟寺正就好。

陆浩又匆匆返回大理寺,正准备去找步韦问问情况,一个司务抱着着一大堆文书叫住他,陆浩认命地接过。

等一一审阅过,天色已晚,陆浩正想步韦估计已经回去了,门外就探进一个脑袋。

这个稀少的发量,毫无疑问就是步韦。

步韦看他几眼,咬牙进来了:“陆寺丞。”

连阿浩都不叫了,陆浩无奈道:“我正要去找你,昨、前天的事你不要误会。”

步韦摇摇头:“我是来道歉的。”

陆浩表示并不在意,步韦这两日大约也不好过。

步韦看看他的面色,问:“身体可恢复了?”

陆浩一愣,想起他昨日借口风寒请的假,忙摇摇头:“无妨。”他问:“你可找过乔姑娘?”

步韦苦笑道:“我去了也只能惹她生气。”

陆浩昨天也想过这件事,乔楚清心结未解,他若直说乔楚清喜欢你可能会添乱,所以他还是委婉些比较好。

而且,他百思不得其解,乔楚清都要定亲了,步韦为什么不表明心意?他索性直接问了。步韦叹了口气,答道:“我与你提过,我父亲去世的早,母亲身体不好,弟弟妹妹又小,家里全靠我一人。”

陆浩静静等他说完,步韦接着道:“我什么都给不了小清,而武家公子,不仅人品出众,澄阳武家是大世家,此事对乔家来说是难得的机会。而且,”步韦苦笑,“她喜欢的人,是你啊。”

陆浩皱皱眉,直言道:“你如此说的话,我觉得你没有多喜欢乔姑娘。”

步韦也不生气,慢吞吞道:“我自小除了读书,便是照顾家里,别人都说我木讷,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表妹是个很有趣的人,和我完全不一样。你说的对,我也从未为她做过什么,也许并非多喜欢她。”

步韦说得平静,眼神却痛苦。

陆浩有些不忍心,忙道:“我先说好了,乔姑娘并不喜欢我,你不要误会。”

步韦看向陆浩的侧颈,诧异道:“可是……”

陆浩知道他想起了乔楚清的那个吻,好在宛宛的药好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了。

“那是你惹她生气了,她故意的。”

步韦性子老实,也就信了,明显松了一口气。

陆浩便问:“既然她没有意中人,你可要表白?”

步韦似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呆了片刻,才道:“还是算了。”

气得陆浩简直想打他,他深深吸了口气:“为何?”

步韦认真道:“我们差距很大,小清配得上更好的人。”

陆浩看着他的眼睛:“你便打算这么逃下去?”步韦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陆浩接着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白头偕老?”

步韦低头不语,陆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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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逼他,静静等他思考,许久,步韦突然问:“阿浩,你和洊至在一起,后悔过吗?”

陆浩的手微微握紧,扳指冰凉又坚硬,硌得手生疼,可他还是语气轻快:“不后悔。”

步韦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喃喃道:“我不怕小清不喜欢我,我怕她喜欢上我了,我却让她后悔。”

陆浩笑了一声:“你还挺有自信。”

步韦无奈摇头:“你这人什么时候都能开玩笑。”

陆浩认真道:“无论之后如何,只要你不后悔曾经喜欢过她,就够了。”

步韦今天这才头一次笑了:“不愧是陆公子,就是经验丰富。”

陆浩翻了个白眼:“你可要表明心意?”

“这个……我再考虑考虑。”

陆浩简直想把他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木头,他想了想,决定添一把火:“你知道乔姑娘为何离家出走、为何生你的气吗?”

步韦摇摇头表示不知,陆浩转身就走:“你自己想吧。”

出了门,陆浩抬起手,望着扳指上栩栩如生的鹤叹了口气。

我还真是,擅长说漂亮话。

他呆立了一会,没有往外走,今晚,住在大理寺吧。

城北,祈福村的医馆,赵朗竹东看看西摸摸,赞道:“好生厉害。”

贺渊低头整理药材:“就是普通的药房,哪里厉害了。”

赵朗竹搂住他的肩:“我们许久不见,我还特意抽空来看你,你怎么这么冷淡!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故作伤心,嘤嘤哭泣。

贺渊头也不抬:“你给我把那片黄芪放下。”

赵朗竹撇撇嘴,把黄芪递给搬山,这时,一个中年女子提了一篮草药走了进来:“小贺大夫,这些你看够不够?”

贺渊笑道:“足够了,多谢黄姨。”

赵朗竹好奇地凑过来,贺渊解释道:“附近有些草药,我拜托黄姨帮我采了些。”

黄姨道:“小贺大夫太客气了,你看病不要钱我们心里过意不去,这些药草我们平日上山时顺带就采了。”她又叹道,“老傅的事并非小贺大夫的错。”

老傅就是那位暴毙的村民。贺渊摇摇头,不知是表示不在意还是不能不在意。

黄姨与他闲聊几句,四处张望了一下:“贺大夫呢?”

“爹听说北边那座山上有很罕见的草药,去寻了。”

黄姨担忧地哦了一声,又问:“那最近怎么没见陆小哥?”

贺渊脸上不见异色:“他这几日忙。”搬山在背后嘴角一抽。

赵朗竹哼了一声:“自阿浩去了燕……你那,你们便联系我们,果然新婚燕尔,顾不上我们了吧。”

“他才住了几日。”

黄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赵朗竹这才想起黄姨还在旁边,咳了一声,很是自来熟:“黄姨,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人啊?”

黄姨自信道:“一看就是小贺大夫请的药童。”

赵朗竹:“……”

搬山:“噗嗤,咳咳咳,不好意思赵少爷,没忍住。”

赵朗竹纯粹就是来观光的,一下午也没帮上忙,尽是添乱了,贺渊被他吵得医书都看不下去,实在受不了了,把他赶了出去。

搬山忙跟上他去送客。

走到村门口,搬山琢磨少爷肯定听不到了,才小声对赵朗竹道:“赵少爷,有一事拜托你。”

赵朗竹一奇,认识搬山这么久,他也从未开过这种口,他忙道:“你说就是了,我肯定会帮忙的。”

搬山叹道:“赵少爷可看出我们少爷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赵朗竹仔细回想了一下,茫然道:“未曾。”

搬山道:“其实五日前陆少爷便离开了燕王府。”赵朗竹一脸惊奇。搬山又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少爷的反应,应该是吵架了。”

赵朗竹不敢置信,嘴都合不上了:“那两人也会吵架?”

搬山愁道:“我劝了少爷不少次,少爷却说什么陆少爷不让他去找,所以他不能去。”

赵朗竹反应过来了:“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他们和好?”

搬山点点头,又摇摇头:“先不说和好了,先找着陆少爷的踪迹比较好,不然我如何放心。况且少爷吩咐我不要把陆少爷离开的事说出去。”

赵朗竹拍拍胸脯:“洊至那家伙越一脸无所谓就说明他越在乎,以前就是这样,这毛病怎么还改不了了呢?你放心,我定会帮他们的。阿浩肯定会去大理寺,好找的很。”

搬山笑道:“我就知道赵少爷会帮忙。”

赵朗竹仔细考虑了一会,问:“燕王和王妃知道吗?”

搬山点点头:“少爷说陆小姐请陆少爷过去住一阵。”其实贺夫人也看出不对劲了,只是她觉得年轻人的事,交由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赵朗竹懵道:“可成了我和玉儿的锅了。”

搬山把他送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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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朗竹走远,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赵少爷到底靠谱不?

算了,这位可是少爷最好的朋友了,总要相信他的。

搬山状若无事地往回走,贺渊捧着医书看得专注,连他回来了都没注意到。搬山松了一口气,若是平日贺渊猜也能猜出来他会告诉赵朗竹,只是这几天,贺渊着实状态不佳。

晚上,陆浩静心看着卷宗。若不工作,他的脑子里就尽是贺渊,他也只能拼命工作了。

中途,一个司务送来了一个小盒子,说是陆浩的友人送来的。

陆浩停了笔一看,木盒的花纹精致,带着淡淡的花香,陆浩猜测是乔楚清。打开一看,果然是她,乔楚清还了当日酒楼的银子,还留下了一封信。

“陆公子:

多谢陆公子帮助,给公子添麻烦了,无颜面见公子。

下月十六是我成亲之日,望公子能到来,请柬到时定会送上。

公子不必担心我。

乔楚清”

陆浩看着手中的簪花小楷,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明日拿给步韦看,叫那混蛋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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