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说出来,谁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
她跟家里确实缺乏沟通。
再加上那时学生跟家长告状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大多数学生都不会想到告状这一茬,吴忧也是如此。
一开始她没想跟家里说,等后来终于想说了,在餐桌上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却还是开不了口,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在吴妈干家务时开口。
那时候她已经杵在那半天了,吴妈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吴忧一开口就是想换学校,接着又说跟谁谁谁关系不好,自然被吴妈给骂回去了。
然后被说了半天,吴忧才又憋出一句谁谁谁欺负她,这状告的,吴妈自然不会以为是什么大矛盾,用她那大嗓门连珠炮似的数落她。
其实徐长乐后来有想过,要是当时她再鼓起勇气多说几句,是不是结局就不同了?
但机会只有一次,在开口时勇气就泄了,于是就再没有了第二次开口的勇气。
往事休提,至少这辈子,吴忧不会再憋憋屈屈过完整个高中生涯了。
擦了擦头发,虽然湿衣服穿在身上有些难受,但现在也不是多冷的时候,徐长乐也不怕感冒,看着被家里人团团围住的吴忧,徐长乐有些开心,又有些酸。
毕竟那是她曾经的父母啊,现在却成了陌生人,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千年不腐,唯心上隅,求造化从轻发落……”
手机铃响了起来,吴家没人用这首歌当手机铃,徐长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喂?乐乐,妈妈到了,你在哪儿啊?”
徐妈开着车,竟也没比她们俩走路过来的晚到多少。
“你上六楼,门没关那家就是。”
徐长乐拿着电话,有些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在徐妈上来后对她嘘寒问暖时达到了顶峰。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徐长乐吸了一口气,心道重来一次她怎么还这么矫情,遂露出笑容:“妈,我没事,我就是拉忧忧的时候不小心一起跌进了水里,没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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