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或许有些为难人,毕竟一家人都忙碌,不主动沟通很难让人发现问题,她说淤青是摔出来的就真的被当成了摔出来的。
那不是一天两天啊,那是几年啊,为什么一点都发现不了?
真的只是粗心吗?
一次次失望,造成了吴忧对家人的不信任,对于一个钻进死胡同的人来说,她很难想到其他理由,只会把一切都往悲观的方向想。
也许是下午的发泄,也许是偷喝了一点酒,吴忧忍不住吐露出了心里话。
她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跟他讲自己的委屈、彷徨、害怕。
她自初中起就被同学孤立,那时她还不像现在这样少言寡语,不止一次跟家里说过跟同学相处不好,说他们揪她辫子,拿了她东西不还,还推她,让她差点从楼梯口摔下去。
可他们每次都当这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是没注意分寸,让她不要这么记仇、大度点,跟同学好好相处。
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不再向家人开口。
吴忧的思绪很跳跃,刚说起过往痛苦的回忆,又忍不住转到了她最爱的画上。
那张她画了快两个星期才画完的画,他明明看到她画了两个星期,最后却坏心眼的拿橡皮擦掉了草稿,明明她都对画表现得那么重视了。
她珍视的东西,为什么在他们眼里就不值一提?
也许是她本来就小心眼记仇,吴忧一说起来就停不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明明他们都是她最亲的家人,为什么却会跟外人一起伤害她?
她哭得伤心,任凭吴鹏飞怎么安慰道歉都没用,走到家时嗓子都哭哑了,吴妈开门时都吓到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悠悠告诉妈,是不是你哥欺负你了?”
“没有。”吴忧抹了一把眼泪,换下鞋去洗漱。
一路上说了那么多,她此时反而没了说话的欲望,匆匆洗漱完,锁住卧室门,顶着两只已经肿起来的眼睛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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