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师哪舍得他哭,他一哭,自己心都塌了,于是他一边顶,一边继续抚慰着,一阵濡湿在他手里爆发。
罗子君又从背后紧紧抱住嘟嘟,把他翻过来面朝自己,拉着他手臂勾上自己脖子,低头去亲他挂了泪的眼尾。
“圣诞快乐小东西,我爱你。”他说。
身下的铃铛声瞬间又起了。
嘟嘟腿一勾,盘着他腰往上一拱:“我也爱你罗老师。”
两人抱着又是一通猛干,谁都顾不上这室外停车场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月光温柔地照进来,悍马在黑夜里轻轻摇动,像刹车时的喘振,又像情人的耳语,在月光下共谱一首动人的旋律。
做到失去意识,真他么刺激。都城易迷迷糊糊的时候想。
圣诞快乐。
第32章我想你了
罗子君去的是一所中学,去之前他虽然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建设,但到那儿一看,土坡矮墙的简陋环境还是震撼到他了,所有的软硬件设施和他想象的都差太多。
整个经常停水停电,更别说网络。
学校的教学楼陈旧斑驳,墙体坑坑洼洼树皮似的一块块脱落,露出难看的土砖。学校的老师校工加上之前已经过来驻岗的大四学生一共才十来个,学生有六十多人。
附近的孩子可以回家走读,远一点儿的就住在学校十人间的宿舍里,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几张上下铺,一扇小小的床孤零零开在灰墙上,除此之外屋里没有任何其他设施。
住校的小孩,交不起学费的,每个礼拜要带一些家里种的粮食来交换,通常是玉米番薯之类的,孩子们背着翻越十几里山路来回。,有时候季节到了,孩子们就要回家下地干农活,对他们来说,生存是首要任务,读书是奢侈。
罗老师一开始天真地以为,山里的孩子应该大部分和新闻里那样渴望学习,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经过无数代传承之后,很多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那些小孩年纪和都城易差不多大,性格看上去都很内向。这让罗子君想到自己刚见到小孩时候的样子,敏感、害羞但有一点儿纯天然的好奇。他们面对自己的示好或者表扬,第一时间的本能反应不是说“谢谢”,而是逃跑,有时候也会再回来躲在教室门外偷看他。
他们无所谓理想和未来,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将来的出路就是打工或者继续留守种田。
这里没有光。
自己到的第一天晚上,就有几个小孩集体逃课,窜上树再矮墙上一蹬,就翻出学校海阔天空了。
结果第二天,教导主任把他们集体叫到操场上训斥,吼声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种最传统的教育方式收效甚微,罗子君站在楼上细细观察孩子们的表情,大家都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根本没什么人在乎。
在这儿驻岗的大四学生里有两个女孩,罗子君去的那天她们找到他说,前阵子上厕所她们发现有学生趴在矮墙上偷窥。
学校的厕所是独立于教学楼之外的,四面泥墙一砌就算是了。小姑娘觉得很羞辱,就去找校长交涉,校长不当回事儿,觉得是孩子们开玩笑,说是“农村的么啥文化,好奇看两眼,莫大惊小怪的。”
罗子君立马转头找到村支书,没想到他的说辞和校长几乎一模一样,觉得无伤大雅。
罗子君说:“这不单单是对我们老师不尊重的问题,好奇偷窥可小可大,往大了说,就像一个洞,小不补乱大谋,对孩子将来的身心发育相当不利。”
村支书陆陆续续又说了很多门面话,意思支教老师是我们的希望,我们全村肯定都尊重你们的,孩子的事儿回头我让爹妈也说说他们。
就把罗子君打发走了,也没什么具体对策。
这让罗老师意识到,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脉,大部分人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摸不到外面的世界,这片土地、这个学校就是他们的全部,就像他老宅的的那口井,井口望出去的那片天就是他们从出生到死亡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东西。
所以他们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多种可能性,往往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接受人生的结局,认为自己将来的生活就是这样的,更不可能理解知识改变命运是什么意思。
支教工作任重而道远。
几次交涉无果,罗子君就吩咐队里几个男生一起多长了几个心眼。
都城易今天放学,徐晨因为要加班就没去接他。
他出学校往外走的时候,觉得背后有辆车缓缓跟着自己。小孩很警觉,捏紧手机快走了两步,结果背后那车也跟上来,还按了喇叭。
一人从窗口探头出来,朝着都城易笑。
小孩还记得他,他是那天罗老师相亲时候一起来的,那个女人的弟弟,长得倒是不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就是不讨喜,看着闹心,还有点……
小孩想了一会儿,有点儿下流,不端正,让人浑身膈应。
那人说:“小朋友,罗老师有样东西在我这儿,他这几天不是不在嘛,你跟我去拿一下。”
都城易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听到是罗老师在他那儿落下的东西,想象力就控制不住得飞流直下三千尺了,概念立马偷换成,在他那儿等于在他姐姐那儿,罗老师的东西怎么会在他姐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