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究望嘴毒的要死,偏偏要用那种平淡的腔调讲话,更令人来气。
“你是不是只问过我?”冯究望继续说,扯起嘴角露出微笑,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如果是只问过我,我是特别的那一个,之前的话就收回,你可以继续唠叨。”
俞还听不明白冯究望的意思,“什么特别不特别?别的学生可没你这么不省心,而且……”这些事本就不该由一个老师问出口,他的确问得太深入,介入的太多了。
是他自己没把握好分寸。
俞还适时地停下嘴。
察觉到俞还在纠结无关紧要的小事,冯究望的眼珠平移开,开口道:“老师元旦回家吗?”
“不回。”
“不回去吗?”
俞还摇头:“离得比较远就不回去了,到时候有朋友可能会来。”
“和朋友一起过?”冯究望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老师也有朋友吗?男的女的?”
“我为什么不能有朋友?你这话说的很有毛病吧。是男是女和你有什么关系……歪什么脑袋啊你,这么做一点也不可爱,我拜托你别每天都这么多好奇……女的,是女生,好了别再看我了,你题做完了?”
“今天学习学的太累了,需要休息。”
“少胡扯了,不想写就回宿舍或者去图,别赖在我这儿了。”
“哥哥怎么总是赶我出去?”
冯究望的每一声“哥哥”都叫的出其不意。关键在于他本人并不觉得羞耻,十分自然就说出口了。
俞还一只手捂住半边脸,低头认输道:“好了你别说话了,赶紧写吧。”
他仍然不习惯。
“哥哥”是个太亲昵的称呼了。
俞还是独生子,亲戚家的孩子多数比他大,幼年时他腼腆,很少主动和那群孩子交流,他没叫过别人“哥哥”更没听别人叫过他“哥哥”。
语言是有魔法的,在空中旋转一圈最后缠绕在俞还身上。草莓一下熟透了露出粉红的芯,那双水灵灵的圆眼被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