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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越想嘲弄两句,可一向伶牙俐齿的他这时候竟有些语塞。苏林走到他面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江清越听着苏林的心跳,久违地觉得很安心。
杜晨宇恢复得差不多了,江清越要请他吃饭,苏林一定要跟着。饭桌上,杜晨宇依然刻薄地贬低苏林,苏林看在江清越的份上忍气吞声,可江清越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几分钟,再回来时,两人就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江清越下意识地不认为受过良好教育的杜晨宇会主动挑起打斗。他不喜欢苏林总用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皱着眉头拉开了两个人,一巴掌甩在了苏林脸上。
杜晨宇内心狂喜,表面却是一副愕然的样子。苏林推开江清越,把杜晨宇按在桌子上,掰断了他的胳膊,随后将他一脚踹倒在地,拎起手边的椅子砸在他身上,凶悍道:“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江清越身边。”
苏林让手下把江清越送回了家,自己走了。
江清越在家等了几天,不见苏林的影子,只好到他的办公室找他。
苏林住在酒店,他很懊悔自己当时对江清越动了手。冷静了几天,他难抑对江清越的思念之情,可负气出走了这几天,这会儿再回去,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林正和徐其在办公室里闲聊,他躺在沙发上抽着烟,徐其坐在一边。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徐其去开门,见到江清越,忙迎进来:“江医生来了。”
苏林看都没看江清越一眼,尽管他很想念江清越。他依旧在抽烟,缓缓吐出烟雾。苏林冷起来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在江清越看来,几天不见,苏林就好像变了个人,之前还亲昵地求他抱,现在就跟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估计是被自己羞辱够了,江清越想,可他被苏林狠狠推了一下不说,他朋友都被苏林打得不成样子了。江清越本准备勒令苏林回家去,可这时候心里除了气愤还添了些委屈。
“我准备搬出去了。”江清越没想到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徐其差点笑出了声,江医生撒娇可是难得一见的事,平时的江医生戴着眼镜一丝不苟的,在人看来就像个冰冷的机器。原来江清越也有表达自己情感的时候。
苏林是个直性子,他可听不出来江清越话里的意思,以为他真要搬走了,还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江清越没等到苏林的回复,转身走了。苏林担心江清越是认真的,恨不得马上追出去。徐其还在边上,他也不好显得太卑微,可这会儿连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只得摁灭了烟头。
徐其看得出来苏林明显不自在了很多,识趣地走了。苏林赶紧回了家。
江清越正在家里收拾东西,苏林见了还以为他是在收拾行李,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别收拾了吧。花不好搬。”
江清越从没见苏林关心过他的花,这会儿倒莫名其妙拿花来劝他。
苏林接着说:“我那天不该对你动手。你惩罚我吧。”
江清越觉得苏林就是故意这样说,不愿意为他打杜晨宇而道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林真诚的求和惹恼了江清越。苏林的话确实起了作用,江清越果真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找来一把戒尺:“报数。”
厚重的戒尺落在苏林的手心。苏林乖乖受着,身子跪得笔直。他确实觉得自己该因为推了江清越而受到惩罚。
戒尺落下的数目逐渐增多,苏林的手心肿了高高的一层。
“一百一”
苏林的声音有些颤抖,江清越之前从来不会在意苏林的状态,只是打到他尽兴为止,可这回,他马上关切地问道:“是不是疼了?”
苏林听了这话,一下怔住了,半晌才垂着眼帘道:“有点。”
江清越向来不会为自己玩弄了苏林的情绪而感到内疚:“我本来想打两百下。你既然受不了,就把手攥成拳头吧。手背朝上。这样打可能会比打手心疼一些,数目减半好了。”
江清越甚至觉得自己很温柔。实在是太惯着苏林了,想到这儿,为了打消自己的这种念头,苏林刚摆好姿势,他就挥下戒尺狠狠抽了上去。
戒尺落在苏林的指关节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苏林的指关节很快就红了,他面带惧色地看了江清越一眼。
江清越知道苏林每次露出这个表情都是准备逃罚,警告道:“别躲,不然翻倍。”
苏林讪讪地垂下了头。
四十五下打完,苏林马上将手缩到自己身前,他恨不得吹吹已呈青紫色的指关节,又觉得有点丢人,于是只能硬忍着疼痛。
江清越让苏林趴在沙发上,拿来皮铐将苏林的脚腕绑起来。他找来数据线,一下抽在苏林的后背上:“我今天会用到酒精。”
苏林不懂为什么江清越一定要提前吓唬他,可效果确实很明显,他不自觉地绷紧了肌肉,心理作用使他觉得数据线落在身上比以往要疼得多。
江清越将苏林的后背抽得皮开肉绽,接着责打他的屁股。苏林害怕江清越把他身后都抽烂:“能不能温柔点”
', ' ')('江清越置若罔闻,终于把苏林的屁股也抽得遍布狰狞的鞭痕,较深的伤口渗出血来。苏林在感受到身后的鞭笞停止后,手向屁股够去,在上面轻轻抚摸着。
江清越本想去取酒精,看到苏林的动作,气得马上扬起数据线,甩在他的手腕上:“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是我对你太好了吗?”他数次警告过苏林,无论何时他都没有权利擅自触碰伤口。
江清越接着将数据线抽在苏林的脚心上。苏林的脚没被打过,一开始只是有麻麻的钝痛感,与别的地方感受到的尖锐的痛感不同。然而,脚心的痛感容易积累,被打一下都可以疼很久,苏林只觉得越来越疼,终于带着泣音道:“不打了好吗”
直到苏林的脚心也血流不止,江清越才恋恋不舍地停手,拿来了酒精和棉签。
苏林不敢回头,怕惹得江清越更生气,只是趴在沙发上含混不清地乞求着:“少涂一点,不然会很疼的”
江清越将棉签沾满酒精,慢条斯理地涂在苏林的屁股上,不放过任何一处破皮的伤口。
苏林的手背在身后,紧紧贴在后背上,就是不敢往下摸。他很清楚泪水是不能打动江清越的,可他实在疼得难忍,哽咽道:“我错了,我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真的不该推你”
江清越冷笑一声,找来棉球,沾满酒精,放到了苏林的脚上。
这绝对是苏林有生以来经历过最剧烈的疼痛,酒精刺激着伤口,好像每一寸皮肤都被烈火炙烤着,实在疼得钻心。他痛苦地惨叫出声,无助地挣扎着,然而江清越按着他的腰,他疼得脱力了,一时挣扎不掉。
苏林嚎啕大哭,整个人剧烈颤抖,脖颈上出了一层薄汗。江清越的力气有限,他按了一会儿,苏林还是挣脱了,翻了个身躺在了沙发上。
苏林绝望地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江清越不是没有动过安慰苏林的念头,可他仍执着于他没有完整地道歉。他无论如何非逼苏林承认打人是不对的不可,不论打的是谁,都不应该这么解决问题,更何况他完全不顾自己的脸面,把自己朋友的胳膊都给掰断了。
江清越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了。苏林这时候的内心是非常脆弱的,受不了一点打击,他多希望江清越能在打完他之后哄哄他,一想到之前江清越打完他,也都是遍体鳞伤的他主动去求他原谅,更觉心酸,呜咽道:“你打完我也还是要走,是吗?”
苏林这回真的伤心了,他双手捂着脸,委屈道:“我很讨厌那个破笼子,又不敢扔了它,不然你把我打疼了我都没地方躲。”
江清越一直在收拾东西,苏林心里有些紧张,他跪到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走来走去的江清越:“你还在生气吗?我真的保证不会再那样干——”
苏林忽然明白了江清越的意思,可他不愿意为了杜晨宇承认错误。然而,江清越拿出来了行李箱,苏林还是跪到了他面前:“别我、我不该那么莽撞”
江清越把衣服放进了行李箱,苏林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不行,我求你,我不允许你走我不该打你朋友”
江清越只是把脚搭在了苏林的膝盖上。苏林马上双手捧起江清越的脚,认真舔舐着。他之前没给任何人舔过脚。
苏林吸吮着江清越的脚趾,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就算是给江清越舔脚,内心都洋溢着幸福?
江清越给苏林上了药,两人躺在卧室,苏林又感到一阵委屈。
“是他先动手的”苏林觉得夜晚有些过于安静了,时间在黑暗的衬托之下变得比白天缓慢了似的,他还没等到江清越的回复,先心虚了,怕他觉得自己还在狡辩,于是忙讨好道,“别把我赶下床,求你了。”
江清越捏了捏苏林的手:“人家估计不敢再见我了。”
“听不懂话就一直在这儿跪着。”
苏林已经跪了一上午了,感觉膝盖都要碎了,可他只能继续跪下去。
第二天早上,江清越看到苏林正躺在地上睡着,一脚踹在他身上:“我是怎么说的?”
苏林还没反应过来,江清越一耳光扇在了他脸上:“现在连跪都不会了是吗?我今天就教教你怎么跪。”
江清越从玩具柜里找出四根筷子,让苏林跪在筷子上。这筷子是苏林结巴那会儿,江清越买来在他犯错的时候打他手心的。
苏林想起了那一段时光,嘴角带了点笑意,虽然自己那时候说不清楚话,可总还是很幸福的。他把筷子放到膝盖下面,试着跪了上去,却马上疼得抬起了膝盖:“根本跪不了”
江清越取来了板子:“不会跪我可以教你。”
苏林的手下收到了一则警告,要求苏林不要插手他们的生意,否则就让他身边那个纤弱的眼镜男消失。
苏林知道后勃然大怒,本来他没准备做些什么,可对方多余的威胁于他而言实在是一种挑衅。
苏林本无意挑起战争,事实上之前他们的相处还算能彼此制衡,挑起战争或许有些过于冲动了;对方只是太在意这次生意的成败,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苏林可能要插手,才出
', ' ')('此下策。
徐其是不建议苏林与对方硬碰硬的,然而他也知道苏林对江清越的重视,拦也拦不住苏林。尽管这时候和对方打一场,再把他们的生意接过来,在外人眼里显得有些霸道,但苏林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回自然是一场恶战,苏林也受了伤。他怕江清越生气,没有去疗养院,而是直接回了家。
江清越确实帮苏林疗伤了,其间一直很温柔,让苏林觉得受的伤从没这么值得过。待苏林好转后,江清越换了副严肃的面孔,质问苏林在哪里伤成这样。
苏林试图靠回忆江清越在帮他疗伤期间的柔情来挺过罚跪的煎熬,可膝盖压在筷子上的疼痛实在令人难以忍受,骨头都跟着疼,他勉强转移了一会儿注意力,很快便受不了了。
“我会跪,不用你教,但是太疼了,跪不住的”苏林说着就站了起来。
江清越将苏林一把按在沙发上,苏林昨晚没休息好,身体有点飘,他诧异什么时候江清越的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板子重重抽在苏林的屁股上,没挨几下,苏林的腰就开始隐隐作痛。苏林腰上受了伤,他挨打心里就紧张,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腰上的伤口自然开始发疼。
随着板子落下的数目增多,苏林的腰也越来越疼,他想跟江清越说一下,又怕江清越觉得自己是在找借口,于是生生忍着。
人有时候其实也不大认识自己,苏林就完全忘记了他的性格本不是那种能忍耐的性格。他明明是腰疼,却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像在找借口逃罚,于是只是说:“你下手太重了,轻点。”
江清越停了手:“转过来。”
苏林愣愣地转过身,不敢相信江清越真是心疼他了,却又抑制不住地抱着这样的期望。
江清越一板子狠狠抽在了苏林的脸上,骂道:“真是没用的贱狗,挨打也不知道把嘴闭上?”
江清越丝毫没有留力,苏林的脸颊迅速肿起来,嘴里有一股血腥味。他一把夺过江清越手中的板子,冷冷道:“我是不是太给你面子了。”其实苏林一开始的想法是讨好江清越,才没说自己腰疼,可现在他只佩服自己,怎么跟这种人也能走到今天。
“五十。”
苏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江清越的意思,接着嘴硬道:“你说什么都没用。”
“一百。”
“我刚养好身体,还能受得了你这么打?”
“一百五。”
“我不会同意的。”
“你可以继续耗,等会儿我把你绑起来打的时候,你最好也像现在这样有骨气。”
苏林总归还是对江清越有惧意的,他没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就沦落到要被绑起来打的地步了,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很多:“我不想”
“两百。”
苏林知道把板子递给江清越才是比较好的选择,可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这样做,然而他已经妥协了,于是将板子扔到了地上,自己又跪到了筷子上,小声说:“我继续跪还不行吗”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江清越正要去开门,苏林马上站起身走到门口,随手拿起在玄关立着的棒球棍,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人是徐其。
“徐其来了。”苏林的意思是,自己是不是可以先不继续跪着了。
江清越听得很明白,微笑道:“不跪着也可以,在沙发上趴着更舒服吧?”
苏林知道徐其除非有要事,不然不会来他家找他,只得给他开了门。
徐其要问问苏林对于那桩生意的意见,苏林的电话却打不通,他不得已才登门拜访。他很敏锐地觉察出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氛,没想到更尴尬的是他的老大直接当着他的面跪在了地上。
苏林羞耻得都有点想哭,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江清越侮辱得不成人形了。逼他在外人面前跪着,江清越对他真的没有一点尊重。
徐其觉得很奇怪,苏林没在疗养院养伤,说明江清越应该知道苏林受伤的情况,按理说应该很感动才对。幸好苏林还是比徐其更了解江清越一些,他知道他要是告诉了江清越实情,江清越只会认为他很莽撞。
徐其沉默了半晌,接受了苏林正在挨罚的事实,镇定道:“老大,前些日子那桩生意”
苏林虽然人跪在地上,正经说起话来气场一样很强大。两人简单沟通了一会儿,徐其觉得实在不便久留,告辞道:“老大好好养伤。”
徐其走后,苏林反而跪不住了。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究竟为什么真跪在了地上,他完全可以不跪的。或许是怕江清越真的在徐其面前脱了他的裤子拿板子抽他的屁股吧。
苏林愤愤地站起身,泪水却盈满了眼眶:“你为什么在我开门之前威胁我?”
江清越淡定自若道:“我威胁你了吗?”
“你说要是我不跪就在他面前打我。”
“这不是给你选择了吗?”
“以后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苏林下午一直在卧室躺着,还是感觉没缓过来在徐其面前跪着
', ' ')('的羞耻感。到了晚上,江清越拿着皮铐和板子进了卧室:“过来。”
苏林摇摇头:“我不想。”
“你确定还要加数目吗?”
“这回原谅我行不行你说,怎么才能不打?”
“你到底在哪受的伤?”
苏林哀怨地看了江清越一眼:“在家里”
“快点滚过来。”
“我说了你就把东西放出去,然后躺在我边上可以吗?”
“说。”
“就是早就看我们不顺眼的,我解决了一下而已。”
苏林到底还是没有说原因,他担心江清越一旦知道真相,会觉得跟他在一起太危险而离开他。
两人躺在床上,苏林往江清越身边靠了靠,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在他的脖子上轻轻蹭着:“以后能不能别在别人面前欺负我我心里会难受。”其实他想的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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