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这一角落早已经被隔绝,服务员进不来。
他让身后的队员帮忙叫了杯拿铁,便让安子兮和他一块儿坐下了。
“安,吉娜家里已经和我联系过了。吉娜就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孙子,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他们的。按Ely的意思,棺柩已经选过一轮,有两副,你今天过去一起帮着选定一个。还有棺底花束和场地布置,出席名单…太多的事情。她,走的太突然。”
“你和吉娜平日挺有默契,肯定能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你就好好跟着帮忙办事。”
安子兮猛地抬眼看着乔治教授:“教授我真的能做这些?我,还以为我只能买买花圈,帮忙整理一些她的办公室旧物,我很满足了…怎么会…她家里怎么会让我…”
乔治微微含笑,“傻孩子,并不只有你当吉娜是soulte,她也当你是她的知音。她离世得急,我们所有的人都没准备,甚至都没能问一句她还想要些什么,要怎么帮她办理后事…她女儿孙子都是懂事的人…”
咖啡上了桌,老教授让安子兮喝了几口,又吃了一小块甜点,等她脸色不再苍白得像鬼一样,才继续开口,“后天私人的丧礼在XXX教会,就家属和我们一些相熟的老同事老朋友来和她最后说几句话。再过几天的弥撒安排在圣XX大教堂,过来的都是她合作过的其他国家的人员和科学家——对了,听说伦敦市长先生也来。这是国家的损失。你若不想参与这些——”
“我想参与的,乔治教授,只要他们准许我进场。我想好好地送送吉娜教授…和她道个别。”
*******
和吉娜教授的女儿Ely在外面为丧礼事宜跑了一天,倒是没见着吉娜常常提到的孙子。
Ely说他正在法国做学术交流生,吉娜去世前飞回来伦敦一次,以为是普通发烧又飞了回去。这还没几天,就听到如此噩耗,所以他今晚的火车从里昂赶回来。
Ely是一位四十多岁非常聪慧又优雅的女士,没有和母亲吉娜一样做科学研究。她成为了一名成功的金融行业者,在伦敦金融圈里风生水起,收入不菲却依然见识广阔,待人亲善。
言传身教。
举手投足都有她母亲的影子。
也有和老母亲一样不完美的婚姻。
“安,今天谢谢你。白色的马蹄兰花团非常美,放在母亲的棺下…她一定会很喜欢。”Ely开车把安子兮送到酒店门口,温和地道别。
“我也希望吉娜教授能够喜欢。”女人乌发长长,如瀑般垂下,称得她的小脸愈发白净细致。
她似乎想到什么,有些犹豫地开口,“Ely,吉娜教授有一份手稿,她十八年前拿下皇家科学家奖的那份研究的原稿,现在在我的手上——等我回美国,我再给你寄过来?”
“哦?细菌真空变异的那份?”Ely挑挑眉,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母亲居然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