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平等,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出家人无有世俗私心,蝼蚁亦是至亲,至亲如同陌路,若心存亲近远疏,难得静心明志。”灭缘拿起了禅台上的包袱。
“大师,在你的眼中令郎与蝼蚁等同。”莫问挑眉问道,幸亏灭缘这番话是冲他说的,若是冲无名说起,无名会悲痛欲绝。
“佛祖割肉饲鹰,以等重肉救那鸽子性命,在佛祖眼里,他的无上法身与鸽子的血肉之躯等同。”灭缘和尚走向墙壁摘下了斗笠。
“歪理邪说。”莫问散出灵气将整个清净禅院设为禁锢。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真人,你着相了。”灭缘和尚感知到莫问已经将清净禅院封住,便沒有去拿那禅杖。
佛家经文里有很多“色”,但此色非彼色,佛家经文里的色指的是世间的形形**,在他们看來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故此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之语。
“大师,父子骨血相连,令郎日夜思念双亲,其母既死,而今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莫问动之以情,世人按照心性和悟性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蠢人,这类人很好劝说,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心智不如旁人,所以容易接纳别人的想法,还有一类既不愚蠢也不聪明,这类人劝说起來难度很大,因为这类人有自己粗浅的想法,却又理解不了对方高深的想法,其结果就是坚持己见,最后一类是聪明人,聪明人也很好劝,但前提是劝说之人要比被劝说的人更聪明,灭缘就属于这最后一类,但莫问自忖心智不比灭缘更高,故此不敢晓之以理,只能动之以情。
“阿弥陀佛,真人亦是修行中人,理应知道世间的悲苦皆來自七情六欲,贫僧勤修佛法,已然四大皆空,了无牵挂。”灭缘平静的说道。
“人活于世,若是断绝七情六欲,与禽兽何异,与死人何异。”莫问这几年极少动怒,但此时他怒了。
“禽兽与人何异,生与死又有何异。”灭缘摇头说道。
“我不与你辩法,我只问你,你认不认令郎。”莫问生平最怕跟僧人斗嘴,他们有一套完整的歪理邪说,很难辩倒他们,这灭缘又如此聪明,聪明人若是钻了牛角尖,怎么拉都拉不回來。
“认与不认又有何异。”灭缘微笑摇头。
“你是他的父亲,既然生他就理当庇护周全。”莫问强行按捺心中怒气。
“前世无债今世难成父子,不管今世他是前來索债还是前來还债,贫僧都可念经消业。”灭缘答道。
“一派胡言,实话不怕说与你,那孩子不是旁人,正是贫道的徒儿,你若断情绝义,贫道绝不会袖手旁观。”莫问握拳强压怒气。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灭缘高声唱佛。
“贫道收他乃是看他忠孝,与你家佛祖有何关系。”莫问挑眉喝问。
灭缘抬头看了莫问一眼,微笑摇头。
灭缘的眼神令莫问更怒,这分明是智者看蠢人的眼神,有怜悯,有宽恕。
“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莫问重重叹气。
灭缘闻言仍不答话,只是微笑的看着莫问。
莫问自然看得懂灭缘的眼神,此番灭缘的眼神是看待恼羞成怒,理屈词穷之人的眼神。
莫问深深呼吸平息情绪,每次与佛门中人对话就令他有这种憋闷的感觉,十几年前与广谱和尚辩法时是这样,十几年后与灭缘理论又是如此。
“贫道不曾与你动手乃是因为你是我徒儿的生父,你若不认他,贫道今日就收你魂魄,取你元神。”莫问正色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乃佛门弟子,真人乃道家门人,干涉佛门事物于理不合。”灭缘说道。
“我只问你,你认是不认。”莫问开始提气。
“真人何曾见过比丘有亲人。”灭缘有感,亦开始调动体内灵气。
“当真不认。”莫问静心凝神,准备动手。
“阿弥陀佛,真人无需白费心机,无人能动贫僧向佛之心。”灭缘又笑。
此人的笑容包含着明窥,看透,莫问见之怒发冲冠,灭缘的言下之意是他此番前來乃是处心积虑,以无名为借口蛊惑他背叛佛门,为的是借此机会打压佛门,宣传道家。
莫问气怒之下终于出手,说是说不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打醒他……
紫阳不同于小白,需要精神极度集中才能行文,而每天只有晚上我的精神状态能达到行文要求,更新较慢,大家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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