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木小牧对丁子湛的感觉开始有所变化,只提新繁县这一日发生的事情。
新繁的县令新死了妻子,府邸中阴森的灵堂里供奉着新死之人的灵位。偏室里几个女子正忙碌着做孝服。
前来吊唁的宾客不时出现在县令府邸,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女子,更没有看到她们中一个身着素衣、姿容艳丽的女子。
新繁县令却注意到了,遂询问她是哪里人。
出殡完毕后,县令将这女子悄悄留了下来,藏在深宅,甚是宠爱。
两人蜜里调油过了很长一段甜蜜的生活,这一天女子愁眉不展,茶饭不思。
县令很是奇怪,便心疼地问她有什么烦恼。
这女子半掩着面道:“我就要走了,因为我的丈夫就要来了。我将跟着他远去,即将与郎君分别,故而心伤悲。”
县令立刻怀抱着她安慰:“这有何难?我是一县之长,哪里用怕你丈夫。你只管呆在我身边,无需烦恼。”
女子面带忧郁,并不相信县令的话。
县令又是百般劝解,说了好些逗她的话,这才令女子重新展颜。
女子温顺地依偎在县令怀里,说道:“郎君对我的恩情奴家永世不敢忘。若是可以,便是陪在郎君身边一辈子奴家也心甘情愿。郎君可懂得我的心?”
县令被这女子一席话说得异常感动,点头应答,这是自然。又赌咒发誓自己对她的真心,女子喜极而泣,遂说道:“既然如此,我与郎君便不能分别。几日后我将启程离开,到那时会来找你,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可记得答应我的话。”
说罢,女子起身依依不舍,将手中带着的翡翠戒指摘了下来,送给县令。
最后,在县令的挽留中离开了。
此后几日县令时时拿出女子赠送的翡翠戒指在手中把玩鉴赏,心中时常思念,对于二人这一段你侬我侬的时间很是怀念。
县衙中还有一位县尉,只因有事请假回了老家一趟,他妻子的棺材还停放在新繁,是要运回老家埋葬的,从老家回来又要告辞离去。
县令也听说了他的事情,想着两人都是死了妻子的男人,同病相怜,便特意制备了一桌酒席为他践行。
酒席当中,县尉见县令手中把玩的戒指很是眼熟,正是他给妻子做随葬品的其中一件,不由大为惊诧。
“可有什么不对?”
县令察觉出县尉的态度不对,询问他,县尉遂将戒指的事情说了。
县令的脸色立刻变作惨白,那女子临走前自己不舍,说了许多天长地久的甜蜜话。最后女子离开,承诺会再来找他。
如果那女子当真是个活生生的美人儿,对于这样的艳福,县令自然无不允。
可是,这女子是已死去的鬼,一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夜夜和一个女鬼颠鸾倒凤,县令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害怕县尉走得急,那女鬼真的要来找自己,忙将县尉留了下来,暂时找了借口两人住在一间卧房休息。
虽然县令说着体恤下属,与属下不分彼此的义气话,只是县尉也不是糊涂人,自然奇怪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