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同郡主做了夫妻,时间一长就发觉,这个他为了富贵巴结上的妻子,完全无法达到他心目中妻子的标准。
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不够听话,一点都比不上钱巧惠的贤淑。
此刻王生开启痴情模式,开始怀念起亡妻来,不过很快他就将这念头掐掉了,因为他想起了钱巧惠莫名失踪的尸体,无端的生出几分冷意来。
郡主这里不能待,王生便从京城某处找了一所僻静的院落,买下来当做自己绘画读书的地方,取名闲情斋。
偶尔和同僚朋友去勾栏院听戏唱曲,带一二个红米分知己来闲情斋说说字画,谈谈古今,日子好不快活。
渐渐王生忘记了他在太原的事情,真正把自己当做了王爷府的郡马爷。
这日又和几个朋友去听曲,晚间饭罢,尽情欢笑了一回,这才蹒跚着脚步往家走。
他白日里同郡主闹了个不愉快,晚上不欲回王爷府,便将身边的小童唤来,着他回去跟郡主报备一声,只管挑好的说,今晚无论如何是不回去了。
小童一走,便只有王生一人。
街道两旁早已熄了烛火,只剩下两三盏灯光透过纱窗,伴和着头顶的明月,冷冷清清。
冷风一吹,王生酒热之气吹散了几分,眼神清明了些许。
巷子里的青石板反射着月光,一路望向前头,有袅袅的青色白烟阻隔了视线,如同通往地狱的黄泉之路。
邦邦的更鼓隔着几条街传了过来,打更人的喊声似被一层薄薄的膜隔住,悠远而飘忽,听不甚清楚。
王生打了个冷战,忽而生出几分怯意,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
不想,拐角时,忽听得阴影处有细细的哭泣,时断时续,在这样冷清孤寂的夜晚,这细碎的哭声无疑加重了恐怖的氛围。
王生若是清醒的,只怕抬脚就要离开。
然而此刻他半醉微醺,胆子到比以往更大了,加上才从胭脂米分堆里出来,脑子里的旖旎还未散去,只当月下来一场艳遇,也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循着哭声寻去,远远见着一女子缩在角落里,屈腿环胸,头埋在两腿上,肩膀微微抖动。
“小姐?”
王生话才开口,就见那女子浑身一僵,抬起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只见这女子不过妙龄,柳叶弯眉,皮肤白嫩,一双眼睛乌黑晶莹,如同上好的玛瑙。嫣红的嘴唇因为恐惧微微张开,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不由地心生呵护。
这样漂亮精致的五官,就像精心描绘出来的,缺一分都是遗憾,组合在一起才是完美。
王生自然被少女的美貌惊艳了一把,不过是仗着酒意好奇过来瞧一瞧,谁想他的运气会这样好,碰到这样一位绝色的美人儿。
王生生怕惊吓了她,于是更加放软了声音,他本是读书人,故作姿态时一举一动,确实儒雅万分。
加上王生长得也是一派风流倜傥,稍稍的示好就能轻易虏获无知少女的芳心。
“小姐,夜深时分,你一个姑娘家,为何在此伤心哭泣。万一碰到不法之徒,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