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字。”陌点点头，“我原本以为会是‘华丽的菲茨杰拉德’的。”
“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喜欢那个超能力吧！”郁凌轻笑着说，“对了，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陌挑眉。
郁凌注意到这次见面他的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声音中的情绪起伏也变大了。
不知道是终于懒得装了呢，还是发生了什么小意外，让原本面瘫的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这个问题郁凌不知道，说实话也并不多么在意，顶多是有几秒钟会觉得好奇，当他对这个情绪丰富的陌感到陌生的时候。
“下一个世界，可以把我身上的那些力量都……嗯，封锁起来吗？”郁凌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我想……试试看变回一个普通人。”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只是想进一步探索自己身上的力量罢了，由“如何被封锁”逆向推断出“如何解开封锁”，再进一步的探寻“该怎样封锁别人的力量”。
这样，就算日后两人翻脸了，他也不至于在陌面前毫无自保之力——唔，当然凭力量他是比不过修炼了不知道几千年的陌的，不过至少得有逃跑的能力吧，算上脑力的加成……
值得努力。
“普通人？”陌显然对郁凌的话感到惊讶，他定定地看了郁凌好一会儿，然后语气微妙地说，“真是令人感到意外的要求，不过，我答应你，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我为什么要后悔？”郁凌歪着脑袋看向陌，似笑非笑地说，“你总不会从此不给我解开封印了吧？”
“当然不会。”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早就说过，我是你轮回途中的陪伴者，言下之意就是，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我是以你为主的。”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了。
郁凌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对着陌说道：“那就好，来吧。”
像是海水渐渐漫了上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身体整个包裹住。不，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灵魂更确切一些。被“海水”包围的感觉并不舒服，冷冷的，还有一种快要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倏地，海水散去了，随着它一起离去的还有身体里的力量。
九阳九阴的武功，超能力“红字”，就连他自己感悟到的阴阳之力也不例外。空间虽然还在，不过已经变成了不可用状态，就跟打了灰色一样。
骤然失去力量让郁凌有种淡淡的陌生感，自己突然变弱了什么的，就像一个肌肉男突然变成了白斩鸡一样，有点奇怪。
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回到最初那样罢了。郁凌很快适应过来，身体不再轻盈、不再充满力量，五感不再敏锐，但身为“人”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熟悉的感觉。
熟悉得好像他现在不是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而是身处郁家主宅的家主室一般。
“谢谢。”微笑着对陌道了谢，郁凌微微欠身，“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亲爱的陪伴者？”
陌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袖子。
世界开始模糊晃动，郁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然后他发现——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了，然而晃动还在继续着。
他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这是一间考究的美式复古风格套间，这次附身的身体正坐在套间小客厅的高背椅上。
低头瞄了瞄自己，白衬衫黑西裤，嗯，无论怎么穿都不会出错的打扮，不过……
摇摇晃晃的地方？
虽然不那么明显，或许可以说相当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郁凌仍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并非脚踏实地的感觉。
站起身，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一路往外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他在海上，在一座巨大的邮轮上。
而从那些明显是上个世纪、一百多年前的风格的装潢来看，这个世界的时间点大概是在二十世纪初。
唔，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