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时的拒绝,看来也是欲擒故纵吧?
太阴险了。
王松川额角流下冷汗。
差一点,他就上了这女人的当!
刚才看景墨文很自然的搭住莫以染的肩膀,还以为这两个人关系极好,想着能搭根线,却没想到是来追债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
“莫老师,既然你有事儿,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慢慢聊哈。”
王松川吓得连称呼都变掉了,站起了身,刚刚说完,还未等莫以染和景墨文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小跑着出去了,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得。
望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景墨文不屑的冷哼一声,揽住以染肩膀的手转移到了她纤细的腰肢,手掌一紧,“染染,你赴的就是这种人的约?区区一千万就吓跑了,能有什么出息。”
“在你看来一千万是很少,但是普通人,说不定一辈子都赚不来一千万。”
以染皱着眉说道,她实在不喜欢景墨文不把钱当回事的态度。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配说平凡可贵,普通人说出来,不过是懒惰的借口罢了。
但是,纵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将这句话说出口,依然会有人发酸。
曾经以染也从来不把钱当回事,可是后来,独在异乡,形只影单,她终于懂得——真正能够给自己安全感的,只有金钱。
她不认为金钱代表一切,但是却从来不会看不起金钱。
她只是一个俗人,就像景墨文所说,会受伤会流血,也很容易难为情。
“染染你扪心自问,我是普通人吗?”
景墨文低眸望着以染。
以染嘴角微抽,道:“你刚刚还说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景墨文端过以染的茶杯,清茶入口,醇香迷醉,“我说的是面对你的时候。”
以染闻言后也不知怎的,脸猛的就红了。
她扭过头,心中懊恼。
也不知道怎的,平日里处变不惊的她怎么一遇到景墨文就变了,变得这么不淡定了。
“景墨文,我一直有个事情很好奇。”
“你讲。”
“为什么你总是在我吃饭的时候出现?还总喜欢用各种方法来赶走我的饭票,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胖了,存心不想让我吃顿饱饭?”
景墨文又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想吃饭你可以来找我,何必为了吃顿饭委屈自己面对那些恶心的人?”
“你嘴这么毒你爸知道吗?能活着长到这么大没被打残你运气也挺好的。”
“我运气是挺好的,嫁给我,你的运气也会变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运气也不差,嫁给你我担心正正得负。”
“……染染。”
“嗯?”
“你以前数学老师和体育老师是同一个吧?”
“咦?你怎么知道!”
以染惊讶景墨文竟英明至此。
景墨文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摸了摸女子的头:“毕竟我活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说出正正得负的人才。”
微凉的晚风拂过宽阔平坦的路面,茂密的梧桐叶被银色月光镶上朦胧绲边。
崔桀崔骜两个人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去的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
怪不得崔黎姬让他们不要来,感情担心他们被虐死。
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景墨文那一桌人了,只是他们识相,没有上前打扰罢了。
有景墨文坐镇,他们连看见自己老师都不敢轻易上前打招呼。
唉,小染老师麻雀变凤凰啊,哦不对,人家本来就是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