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天际上,一轮冷月低悬。
莫以染嘴被黑色胶布封口,手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
四周寂静,像是在一个废弃的工厂。
良久,她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划过一抹悲切苍凉之感。
莫以染自认性格和顺,极少得罪人。
得罪过的,屈指一数,也就那么寥寥数个。
但是,自己却似乎总是莫名其妙的被记恨上。
首当其冲,莫语彤。
随后便是袁诺,这两个女人恨自己无非是因为男人。
但是总有那么些个人,自己甚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不喜自己。
韩道,恨自己恨得莫名其妙。
口口声声说是回来报仇的,又不说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了,神经病。
景墨真,无缘无故挑衅她,是因为景墨文?
再然后便是齐和,似乎是因为误认为她跟顾修有点什么,所以替景墨文不值。
然后似乎也没什么人了。
哦,还有一个言彬蔚。
爱而不得,所以记恨上她了。
但是,对于面前的这个笑的高深莫测的,以染甚至可以称之为叔的男人,以染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他们……甚至没有见过几次吧?
而且像他这种大人物,说是景墨文惹他还有可能,自己怎么就招惹他了?
为什么……要绑架她呢?
事情回到一天前,景墨文出院后的第三天——
景墨文约了莫以染吃晚饭,此时国庆假期尚未结束,所以以染倒是挺有空闲。
在衣柜中挑来挑去,觉得似乎都穿过了,最终,玉指停留在衣架最边上的一件旗袍上。
莫以染手中提着旗袍,转身走了几步,望着一排排的高跟鞋,有些纠结。
她很想穿红底鞋,因为的确漂亮,配上旗袍也够性感,但是cl的鞋是出了名的难穿。
你要性感,他就给你100%的性感,但他同时也是带刺的玫瑰,分分钟会扎你的手。
纵使她脚面够窄,但是那种跳芭蕾舞式的高度还是让她有些望而却步。
最终,莫以染还是心一狠,挑了双在经典款中更适合亚洲人脚型的decollete,跟高七厘米。
光洁的镜中映出一抹窈窕身影,黑色的缎面长旗袍,胸口腰间各盘踞着一只翱翔白鹤,旭日东升下,红色残纸伞凌驾鹤上山巅。
白皙如玉的肌肤,优雅高贵的姿态,精致冷艳的妆容,乌木黑玉般垂至腰际的墨发。
左边皓腕微抬,青玉细镯更衬的万种风情。
“天呐,太美了……”
莫以染热泪盈眶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一阵激动澎湃。
眼泪欲落,正是楚楚动人之际。
脑海中却突然划过一串数字。
水乳三百,隔离八百一,遮瑕二百九,气垫六百三,散粉五百五,眉笔一百八,眉粉五百二,眼影四百四,眼线二百八,腮红四百五,修容六百二,口红三百二……
咽了咽口水,抬头,赶紧把眼泪又给逼了回去。
作为会呼吸的人民币,不能哭。
抬起右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六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