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看了看时间,一路开车去了医院。
往年除夕夜是莫家聚在一起过,今年的情况特殊。
莫以染去找莫昌国合计了一下,决定王舒瑜在医院陪伴病床上的莫昌国,而莫卿则跟着莫以染回江南陪伴爷爷奶奶过这除夕夜。
免得二位老人孤寡寂寞。
原以为莫卿这臭小子会在医院里面坐着吹空调,等着莫以染找上楼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莫卿竟已早早地等在了路边。
灰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飞飞扬扬的洒了下来,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穿的单薄,驼色的雪地靴,黑色的裤子,上身套了一件粉嫩嫩的宽松毛衣,脖子上围了一条纯白色的元宝针法围巾,末尾有小小的流苏。
莫以染皱了皱眉,从车后座拿了件白色羽绒服才下车。
这羽绒服她一直备在车上,冷的时候就穿。
“阿卿,过来。”
莫以染站在车边,冲着马路对面的平手少年招了招手。
莫卿见到了莫以染,正搓着手的少年冲着手哈了口气,有白色的雾气暴露在空气中。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车,随后便朝着莫以染走了过来。
“今日下雪,怎么穿这么少?”
以染手里抱着羽绒服,一边替少年将衣服穿上,一边搓了搓少年冰凉的手。
“我不知道今天又下雪。”少年垂着眸光,没有反抗女子的动作。
莫卿个子跟同龄人比起来是高,但是莫以染每天看见的都是景墨文、齐和那帮子打小把牛奶当水喝的人,现在突然看见一米七四的莫卿,忽而觉得格外的娇俏玲珑。
嗯,莫以染又看了少年一眼,嗯……好像又长高了一些,快赶上景墨真了。
莫以染的羽绒服是很宽松的类型,穿在少年的身上正正好。
少年微微抬眸,清澈的眼眸里是女子担忧的面容。
心中倏地一动,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拍开了莫以染的手,语气冷淡:“你少假慈悲,你是怕等会儿奶奶见到我穿这么少,说你对我照顾不周吧?呵,阴险嘴脸。”
然,还没等少年再说出更多过分的话,莫以染已经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拽着他就走。
走向车的另一边,打开车门,一把将少年甩进了副驾驶座,冷声斥道:“莫卿,你再跟老娘我在这里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揍你!”
少年被甩进车里,还有些惊魂未定,他还没从莫以染突然的暴脾气里回过神来。
此时,一抬头,就看见女子插着腰,一副母夜叉的凶悍模样,不由大怒:“莫以染!你敢这么对我!”
“揍弟弟当然要趁早,有什么好惊讶的?”
莫以染话落,重重的甩上了车门,然后去了驾驶座。
莫卿看着莫以染阴寒的脸,敢怒不敢言,只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告你虐待……”
“你说什么?”莫以染瞥了莫卿一眼。
少年闻言,吓得脑袋又往衣领里缩了缩,几乎只剩下柔软的墨发跟漆黑的大眼睛露在空气里。
“没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前段时间我是看你可怜才让着你,不跟你计较,莫卿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
莫以染话落,猛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莫卿闷哼一声,算是应了。
他最近的确嚣张过头了,仗着莫以染的那一点愧疚之心就要上天。
这下好了,把莫以染惹急了,露出真面目了,他以后又没好日子过了。
约莫两个多小时后,莫以染莫卿终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