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药都是一次性买齐,除了这盒醒酒药,还有其他一些药也快要过期了,她得去清理一下,省的她这破记性,日后又给忘了。
莫以染踩着柔软的棉拖走至了客厅,微微蹲下了身子,打开抽屉,一个一个的检查着药盒子上的日期。
检查着检查着,莫以染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景墨文是从她柜子里拿的醒酒药,那么难免他不会看见其他的药品。
或者说,她瞒着他偷偷吃避孕药的事,景墨文已经知道了……
莫以染看着手中的避孕药,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烫手。
女子的手微微颤抖着,脸都白了。
良久,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景墨文没有方面问自己,而是选择沉默。
这就说明,景墨文还是更加看中自己。
虽然景墨文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难保景墨文不会因此而寒了心,万一日后两个人掰了,景墨文说不定还会用这件事作为谈资来刺激她……
莫以染想到这里,眸色微沉。
最终,她将药放回了抽屉里,起身,拍了拍膝盖。
然后就若无其事的重新回了房间。
一边吃面,一边看电影。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就没必要再去懊悔,而是应该想出应付的对策。
而莫以染,没有对策。
但是有的时候,没有对策,并不代表就凉了。
无声胜有声。
过年的这段日子,时间仿佛过得很快。
跟白生烟厮混厮混,去陪景老太太跟顾修他娘打打麻将,然后又回江南把莫卿接回了a市。
看了血月,看了烟火,看了盛雪……
这个冬天,倒也是并不寂寞。
有些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谁都没有开口提。
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你以为我以为你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
陷入了一种神奇的怪圈。
春回大地,寒意料峭,街头的梧桐树上又冒了绿芽儿。
因着春节好好的休整了一番的人们,也因为春节的离去而重新陷入了忙碌。
莫以染买了花去看望李姜沉的时候,李姜沉一点都不惊讶。
而李姜沉的不惊讶,却让莫以染惊讶了。
莫以染到达病房外面的时候,隔着玻璃向里面望去,只见坐在轮椅上的李姜沉正抬头望着落地窗外的悠悠的蓝天,面色冷漠。
初春的天空蓝湛湛的,冷水洗过一般。长风浩荡,白云之下,偶而划过几只早归的春燕。
听说,向往天空的人都是寂寞的。
李姜沉听见门口的动静,回头看见以染走过来。面容泛起了涟漪,温柔一笑,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说:“是染染啊,过来坐啊。”
坐在轮椅上的女子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初阳之下,面色温柔沉静。
李姜沉生着一张很美艳的脸,却很可爱很开朗。喜欢读很多杂七杂八的书,也喜欢聊天,但是对数理化一窍不通,经常傻乎乎的。
前一句是莫以染自己看出来的,后一句是景墨文说的。
但是莫以染才不相信李姜沉会对数理化一窍不通,景墨文定然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