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为了那种女人流眼泪，太过愚蠢。”
秦驭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方帕子，轻轻的替女子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清淡。
莫以染看着面前的男人，眸色复杂，良久，她抬手，挥开了男人的手。
她坐直了身体，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什么？”
秦驭见莫以染态度冷淡很多，面色依旧平和，没有什么大反应，他静静地望着莫以染，道：“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过来检查身体，远远的看见你。”
“这么巧啊？”莫以染回望着秦驭，面色微微有些冷淡：“这才几点？你不是不到日9上三竿不起床的吗？”
秦驭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垂眸微笑，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小染，两千万，准备怎么还？”
秦驭看着莫以染点的满桌子的早点，微微蹙了蹙眉。
“她欠的钱，她自己还。”
莫以染淡淡的回答，拿起筷子夹向了一根油条，又拿起豆浆喝了一口。
秦驭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小染，这些不健康。”
莫以染闻言，却忽而嗤笑一声：“你一大清早喝酒的时候可没见你说过不健康。”
“小染，你太过尖锐了。”
秦驭目光沉静，像是一汪古潭，幽深无底，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莫以染，无喜无怒。
只是语气上有一丝的不悦。
“我太过尖锐，难道不是你太过苛刻吗？你为什么总是希望我完美无缺？你为什么就不能迁就一下我呢？如果是景……”
莫以染说着，话语戛然而止，空气陷入了死寂。
秦驭微微眯了眯眸，忽而笑起来：“你想说，如果是景墨文，他就不会跟我一样，让你不要跟王舒瑜那种女人置气，应该想解决办法。如果现在是景墨文在你的面前，他就会直接帮你解决，会永远的容忍你的各种坏脾气，是吗？”
莫以染哑口无言。
这些，她都没有想到过。
她只是觉得，跟秦驭待在一起很累，跟景墨文待在一起会舒服很多。
原来，她所有的舒适，都是建立在景墨文的容忍上。
你以为的轻松，是因为有人在代替你承受风雨。
良久，莫以染忽然抬头。
她从桌上夹起了一个煎饺，伸到了男人的面前，道：“吃。”
秦驭蹙眉，没有开口。
莫以染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别再为自己的自私做辩驳了，你把我培养成你喜欢的样子，只是为了让你自己更舒服些。看吧，你娇贵的，连个煎饺都不肯吃。”
话落，莫以染将饺子扔回了碟子里，筷子被“啪”一声重重的塞在了桌面上。
“秦驭，我从前的样子都是你满意的，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可以忍受所有的不情愿。可是现在，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依然要对你唯命是从？”
莫以染咬着唇，眼眶通红：“秦驭，我所有的青春都放在你身上，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从前不懂，无怨无悔。你替我挨的枪子儿，是我对不起你。你耐心的培养我，我感激你。秦驭，到此为止了真的……”
清澈的眼泪顺着女子光洁的面容滑落，滴在了她的手上。
一滴一滴的，都是柔弱。
以前白生烟总是说，漂亮女人难过的时候去购物，只有没用的女人才会一味地哭泣。
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莫以染这颗冰冷冷的心融化、刺痛。
如今，莫以染很想做一些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可是她做不到。
那些冠冕堂皇的说着那些励志鸡汤的，根本就不明白这种难过到极致的感觉。
莫以染站在跟秦驭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在跟她的青春告别。
“秦驭……我曾经深爱过你，但那些都过去了，我如你所愿，不再缠着你了，再也不会了……我知道你不屑于我的报恩，你根本不需要我做什么。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随心所欲，只要你想，你就会去做这件事情，无关结局。”
莫以染目光悲痛的望着面无表情的男人，自嘲一笑：“你这个人，太自私了，根本没有感情，所以你一定过得很好，无坚不摧。往后余生，我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无坚不摧。”
话落，莫以染缓缓起身，往外面走去。
秦驭看着女子消瘦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起了一丝涟漪。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血让莫以染成熟、冷漠，让她可以独当一面，不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而伤春悲秋，流无谓的眼泪。
让她强大到，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可是如今怎么了？
景墨文不过出现大半年的时间，就把他悉心培养的莫以染给改的面目全非。
“小染，上车，送你回去。”
秦驭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莫以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