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从梦里惊醒过来。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室内漆黑一片。
冷汗顺着额角一滴一滴的滑下来,湿滑湿滑的感觉像是毒蛇一般湿膩,正在伸出它尖锐的獠牙,轻轻的磨蹭着以染的脸颊,让她不得安生。
很奇怪,明明以前做梦通常都是醒来后就记不得梦中情景的,可是这一回,莫以染却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再联合着生活,她更加觉得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梦中的那一幕都是极其可怖的。
室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户照进来,清朗朗的,让莫以染的内心平定了不少。
她侧首,景墨文正睡在自己的身旁。
自己的惊醒并没有打扰到景墨文。
莫以染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
大概是因为楼层很高的原因,窗外清亮的月亮仿佛离自己很近、很近,恍若触手可及。
身旁的男人约莫也是这几天被自己给折腾的太累了,他睡得很沉。
毕竟一会儿要爬个山,一会儿又要去游个泳,她自己都累个够呛,更别说景墨文了。
莫以染看着身旁男人俊朗宁逸的睡颜,心中也沉静了下来。
莫以染睡了很长时间,现在已经没什么睡意了。
为了不惊醒男人,她轻轻的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惦着脚走向放门口,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莫以染去简单的清洗了脸,漱了口,然后就陷在沙发里,看着空荡而陌生的房间,不知所措。
深夜里醒过来是最难受的。
因为你会无所事事,然后就会因景生情的回顾前半生的所作所为,莫以染也不例外。
她只是个俗人。
一个及时行乐的俗人。
莫以染穿着雪白的睡袍,她在客厅里来回走着,脑海中是刚才梦里的情景,挥之不去。
还有从前的一些琐事。
她有些烦躁。
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换了衣服,拿上手机跟钱包,下楼了。
站在电梯里,她还是觉得莫名的不安,内心得不到安宁。
因为刚才的那一个梦。
这次出来她没有带烟,景墨文也没有带。
景墨文已经因为莫以染的原因戒烟有一段日子里。
只偶尔抽一次。
这次出来,莫以染全程都在身边,他自然不可能胆大包天的带在身上。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莫以染刚走了没两步,就看见了酒店的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要过马路。
莫以染匆匆走出去。
“花泉!”
莫以染喊了一声。
正抬步的男子闻声回头,看见了莫以染,微微的有些惊讶。
“莫以染?你怎么下来了?”
莫以染听到这称呼后抽了抽嘴角。
只要景墨文不在,花泉就肆无忌惮连名带姓的喊她。
“饿醒了。”
莫以染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呢?”
花泉眨了眨眼睛,月光落在他银白色的头发上,让男子看起来有些冷锐。
他道:“这个点能干嘛?睡不着呗,搞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