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染从未如此跟白生烟对视过。
她的眼睛里,蕴藏着深海,幽深晦暗,冷冽无光,无人可及。
莫以染站在原地,与面前的女人静静地对视着。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一时间陷入诡异的死寂。
莫以染看着白生烟望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冷,心中猛然一痛,锥心刺骨的疼。
莫以染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她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面前女子的手,对方没有反抗,任由莫以染握着,她的目光冰冷,嘴却紧紧抿着,像是要将所有的恶言恶语都吞下肚似得。
十多年的感情了,白生烟又怎么舍得因为一个半路冒出来的男人而出言伤她?
白生烟看着莫以染,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将手从莫以染的手中抽出来,扬了起来。
莫以染静静地望着白生烟。
那一巴掌要是落下来,她们两个也就算是完了。
“莫以染,你到底走不走?走了不关门?”
言彬蔚在里面久久没听见关门的声音,故而走了出来,一走出来,看见白生烟正扬起了手,而莫以染正静静地望着白生烟。
他大惊,“白生烟你要干什么!”
男人眉头紧蹙,几步上前意图拦下白生烟,然,白生烟的手落下,轻轻的拍了拍莫以染的肩膀。
言彬蔚原以为白生烟要打莫以染,便将手往莫以染的面前挡,意图拦下白生烟。
然,白生烟并没有想要打莫以染,他抓了个空。
白生烟收回了手,冲着言彬蔚冷冷的勾了勾唇,奇怪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在讽刺言彬蔚,还是在自嘲。
“哎哟哟,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大戏呀。”
久违的声音响了起来,莫以染一听,眉心猛的一蹙。
莫以染言彬蔚二人闻声望过去,赫然发现门外站着袁诺韩道二人。
此时此刻,两个人跟言彬蔚、莫以染一样,都穿着睡袍。
不过,韩道袁诺这么穿,合情合理。
莫以染跟言彬蔚这么穿,那就是不合时宜。
“这不是袁小姐吗?出现在这里还真是很巧啊。”
莫以染意味深长的望着袁诺韩道,似笑非笑。
袁诺见莫以染阴阳怪气,顿时就怒了。
好说歹说打过几次交道,对莫以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连莫以染的这点语气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那她才是真的不用混了。
莫以染这话,摆明了就是说,之所以会出现此情此景,跟袁诺脱不了干系。
“莫以染你自己背着好朋友干些缺德事还怕被我们撞见?你少把自己的错误牵连怪罪到我们头上来,我们难不成还能左右你的行动不成吗!”
“不会吗?”
莫以染反问。
“你!”
袁诺气结。
袁诺身旁的韩道眉目平顺,他看着莫以染,又看了眼言彬蔚,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最终他也还是蹙了蹙眉,抬步,微微的往袁诺面前挡了一挡,解释道:“以染,也不怕明了的告诉你,这回我们是来跟白总抢客户的,对方气性大,我跟袁诺已经来了好久天,白总势在必得,心中有底,故而悠哉,才到没多久。”
莫以染闻言,看了韩道一眼。
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了。
韩道似乎瘦了一些,眼睛里的浮躁也少了不少,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沉稳不少。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们两个的奸情,就是我通知的白总。”
袁诺得意洋洋。
“哼,你们俩从进门开始就看见你们了。还一起下车一起吃饭,还一顿都不落下。莫以染,我可是听阿道讲你平时不吃晚饭,怎么着,这会儿换了个男人就又能吃晚饭了?”
袁诺冷嘲热讽。
“你要是再说一个字,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