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转了过来,轻轻的推开了景墨文,冷笑:“一只猫……而已?你,根本就不懂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我懂。”
景墨文静静地看着莫以染,他伸出手,抓住了面前女子的肩膀,道:“这只猫,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不仅仅是因为猫死了,所以才发这么大脾气,你是因为之前她对你的种种伤害,你忍不了了……”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莫以染对着景墨文怒目而视,大吼。
景墨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莫以染。
此时此刻,她头发凌乱,妆容因为眼泪而有些花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景墨文!你到底站在哪边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
面对几近嘶吼的女子,景墨文没有回击。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女子的怒言。
莫以染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不能够再激怒她了。
等女子骂累了,不说话了,景墨文才道:“染染,有些事情未必是你看到的这样。也许,袁诺也只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傀儡呢?真正想要让你们斗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也许正在背地里偷笑,笑你们的愚蠢!你既然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巧合,那你难道就不觉得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巧合,也许也是为了故意让你发现呢?难道袁诺真的会这么蠢,做事情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让你去发现?”
“你什么意思?”
莫以染望着景墨文,笑:“我不管,就算没有这一次的事情,袁诺也迟早有一天会下手。她以为我不知道吗?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她觉得,明明是想让我出丑崩溃,结果反而当了红娘,让我遇见了你,她不甘心!女人的嫉妒心你根本不懂有多么恐怖!”
“染染,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景墨文抓着女子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你现在这样,不就是正中对方下怀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莫以染摇头:“我想冷静,我冷静不了啊!你说,你说我以前是怎样的……”
景墨文凝望着莫以染,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道:“以前的你,遇事沉着冷静,哪怕自身面临生死攸关也毫不畏惧,从容应对。染染,你现在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暴躁?你不觉得,你已经暴躁过头了吗?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
景墨文太敏锐了,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够迅速的捕捉到不同。
莫以染听到景墨文的最后一句话,猛的愣住了。
景墨文说的没错,她……确实最近容易暴躁……情绪不安……
忽然,她心中浮起了恐惧。
女人猛的抬头,睁大了眼睛紧张的望着男人,道:“景墨文,你真的觉得我最近,很容易暴躁吗?”
景墨文点了点头。
莫以染安静了下来,仔细的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自己,怎么了?
她忽然抓住了面前男人的手,像是在绝望黑暗中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
她的眸中已经染上了惊恐:“墨文,你说我是怎么了?我……会不会是……病了?”
景墨文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猛然冷锐:“如果真的有人敢在你的饮食中下手,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我……”
莫以染想说什么,但是,她忽然觉得浑身无力,脑袋也晕晕的,她想要站起来。
可是起身后却双腿发软。
眼花缭乱间,她看见了景墨文紧张的神情。
“染染,染染你怎么了?染染!”
莫以染听见景墨文紧张的喊着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莫以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条长长的小道,自己穿着雪白的婚纱缓缓走着。
忽而,手臂上一道暖流。
侧目,年轻美丽的母亲正扶着自己的手,她温柔的笑望着自己,像是要将这张脸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然后,母亲离开了,自己继续往前走着。
她遥遥的看见了一片红艳艳的玫瑰花海。
玫瑰花海的前面,漫起了大片的荆棘。
这些荆棘粗壮而尖锐,根本跨越不过去。
穿着婚纱的自己,燃了一支烟,放了一场大火,将所有的一切,这些恼人的阻碍都烧了个干净。
到了花海。
却发现,原来不是玫瑰,只是月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