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看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生活,结婚之前甜甜蜜蜜,景墨文对你也千依百顺的,你度量也大。怎么,这一结婚,两个人都变了?”
顾修从酒保手上接过了热牛奶,把趴着的莫以染叫醒,喂给她牛奶喝。
莫以染喝了几口,将落在脸上的头发全部撩到了脑后,素白的面容上神情淡漠:“谁知道呢?”
顾修笑:“酒醒了?”
莫以染侧目,看了眼顾修,幽深的眸子里微光闪烁:“顾修,你跟景墨文从小一起长大,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修开车来的,也要了一杯热牛奶,他修长的指摩挲着玻璃杯身,唇边笑意意味不明:“染染,我只能跟你说,人心难测,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我也不能够给你一个保证,景墨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千人千面,普通人尚且有好几副面孔,更何况景墨文这种从小在复杂家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他面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面孔。大部分时候是冷漠的,因为这些人入不了他的眼。”
莫以染用手撑着下巴,望着顾修,静静地听他讲。
“我听说,在李姜沉坠楼的那一年,景墨文消失了一年,这是真的吗?”
莫以染直白的问。
当初韩道对自己说过的话,她并没有忘记,并且这件事在她脑子里总是出现,盘旋着,消散不了。
顾修但是并没有惊讶莫以染知道这件事情。
凭借莫以染的人脉,知道些什么不足为奇,她要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真的让人惊奇。
“染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景墨文的这件事情当时我们几个也并不是太清楚。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腻在一起,我们也有各自的事情。当年景墨文瞒着所有人,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我们也是在他离开后好几个礼拜才发现了这件事。但是却都已经晚了,我们得到的笑意只知道他出国养病去了。至于具体在哪儿,景家人守口如瓶。”
“所以说,景墨文的那一年,连你们这几个最亲近的兄弟也不知情?”
莫以染微微惊讶。
顾修点了点头。
“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是染染,我还是想要提醒你。好奇心害死人,你跟景墨文其实是可以相安无事的度过这漫长一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让人知晓的事情,哪怕亲近如夫妻,也有自己的隐私。不要试图如窥探一个人的秘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莫以染垂了垂眸光,没说话。
“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我实在是不想回去看见他,看到他我就来气!”
良久,莫以染对着顾修说道。
顾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我是景墨文的兄弟,你是他的妻子,虽然你我都知道彼此之间清清白白不会发生什么事儿,但是你喝了酒你知道吗?豪门之间的争斗纠纷往往因为女人而起,染染,你既然嫁给了景墨文,以后就不再是那个潇洒自由的你了,你现在是景太太,你的一言一行可能都被关注着。”
莫以染听着,有些难过,“我连自己交朋友的机会都不能有了吗?”
“交朋友,那是在学生时代。成年人之间,哪里来的什么真正纯粹的友谊?”
“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虚无缥缈,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亦或是亲情,所有的深厚情感都有可能被某一桩事件给打破。”
莫以染说着说着,想起了白生烟跟莫卿,心中霎时间苦涩不已。
“顾修,你说,人生总是如此痛苦吗?”
顾修微蹙了眉,最终还是诚实的回答:“总是如此。”
酒的后劲上来了,莫以染昏昏欲睡。
顾修把昏昏沉沉的莫以染送回了家,孙姨看到了,慌忙走过来从顾修的怀中接过莫以染,一边露出了忧色:“哎哟喂,太太怎么醉成这样啦!”
“联系一下你们先生,让他赶紧回来照顾他的妻子。告诉他,既然费尽心思娶回了家,那就好好爱护,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再这么闹下去,以后有的他后悔!”
顾修又看了眼已经睡过去的莫以染,走过去替女子理了理脸庞的发,继续叮嘱道:“叫几个女仆上去给她擦擦脸,一个富家太太喝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儿了,还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