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中,荆煜是最惨的,他连见我母亲都很难见到。
他有一条准备送给我母亲的手链,一直没敢送。
有一回,我放学回来,看见他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终也没进去,只是一个人又走了。
我跟着他,他去了一条河边,望着手中的手链呢喃细语,“人生苦短,不如不遇倾城色。”
说完之后就把手链给扔了,往后便再也没来过。
对于这两个人的这些烂桃花,我想了很久,终于总结出了一个缘由。
父亲长那么一张脸,又有钱,母亲绝不可能没有情敌。
据我猜测,那些情敌应该是全都被母亲给解决了。
母亲虽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但我是她儿子,她本性什么样我能不清楚?
她其实有时候挺小心眼儿的。
而父亲,似乎也就喜欢母亲这种对他身边有女人的零容忍。
我感到十分欣慰,不愧是我霍彦笙的母亲,就是厉害。
只不过,我母亲这么厉害,却也有斗不过的。
她时常会被一个男人气的脸色铁青,话都说不出来。
那个男人就是白姨的丈夫,言彬蔚。
不过,我母亲顶多是吵不过言彬蔚,我父亲就厉害了。
每次碰上白姨几乎都能吵起来。
也不是吵架,就是互相冷嘲热讽。
每每这时候,我母亲跟言彬蔚就不吵吵了,看着另外两个人互怼,异口同声,“都一大把年纪了,你们还没吵够?”
我时常都会怀疑,这四个人是不是组错cp了,实际上母亲跟白姨才是一对,父亲跟言彬蔚才是一对。
因为只有这样分配,大家才不会吵架。
我去精英学校的第五年,我不想继续呆在那里了,觉得没意思。
我想要自由一些,我也想出去玩儿。
我与父亲母亲讲了,他们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说随我。
我反而对他们的爽快感到了惊奇。
母亲却只是一脸漫不经心,“当初送你去的时候以为你会反抗,想着你要是不愿意就不去了,没想到你乐呵呵的。既然你现在不愿意,那就回来继续做个普通人好了。”
我:“……”
回归普通孩子的生活,我觉得轻松了很多,空闲的时候招猫逗狗,倒也乐呵。
只是我回来之后才发现,已经七岁的老三竟学了口东北话。
我问了小凝,才知道老三特别喜欢外公的干女儿乔青远,父亲母亲忙着二人世界,懒得看孩子,见乔青远也喜欢老三,就时不时把老三给她带。
却没想到在东北待了好些年的乔姨把老三给带偏了。
有一回学校老师还给母亲打电话诉苦。
说是让英文翻译你们在看什么?过来聊聊。只有景挚翻译成,你瞅啥?过来唠嗑。
这可把母亲给急坏了,赶紧把景挚给接了回来放身边养着。
高中的时候,我谈了第一个女朋友,是个新疆姑娘,浓眉大眼,成熟漂亮。
她一脸羞涩的跟我表白,我不反感她,便同意了。
她激动的摔了一跤,我在一旁哈哈大笑。
我的学业倒是没什么,但是人家姑娘因为我学业下降了不少,她父母严禁我们在一起。
那姑娘跟我分手的时候哭的嗓子都哑了,我心中却没什么感觉。
不是已经在一起过了吗?
哭什么?
后来又谈了几个,都是这样的结果。
我觉得没意思,麻烦,不再谈恋爱,空闲的时候就还是找阿真叔去。
我觉得我母亲一直对我很过分。
直到高考前,母亲突然对我嘘寒问暖,还亲手给我做饭,营养齐全,丰盛的很。
我以为春天终于来了。
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我回到家,看着桌上的一碗粥,面色沉重。
我拿勺子在粥里捞了半天,没发现虾也没捞到半根青菜。
喝了一口,米有点咯牙,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我是她亲生的?
我大学没留在a市也没有出国,而是去了东城。
主要原因是阿真叔常年在东城。
我太喜欢阿真叔了,我觉得我上辈子就是阿真叔的爱妻。
我去东城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母亲打电话问我最厚的衣服在哪,我说衣柜里。
我以为这不靠谱母亲终于良心发现,要给我送衣服过来,正觉得母爱伟大。
然,等了一周没等到,便回家了一趟。
一进门,看到自己的衣服盖在母亲刚养的阿拉斯加身上。
emmmm……
我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