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还想说什么，硬生生吞了下去，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王瑞娜。
周围的公关团队大气不敢出，看着总裁和经理人你来我往一顿输出，王瑞娜的冷嘲热讽后，林殊锦用手捏着自己方才开始就从未放松过的眉心，半晌他才慢慢松懈下肩膀，接着举起双手投降状，闭眼道：“行了，我承认我遇见人渣了，我认栽。”
王瑞娜看他这样，也终于消气了一点，开始着手让公关和律师团队给他开始想下一步该怎么做：“现在别想有的没的了，我就想知道周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又怎么解决。”
公关部的你一言我一语：
“如果他是要想用这件事吸引大家把目光放在他们转会期即将加盟的几个新选手上……”
“或许是为了帮旗下选手的绯闻吸引火力。”
“我们可以到时候给几个营销号发律师函告他们侵权。”
“目前的信息是已经找到准备放料的人了，对方就是个自媒体，应该拿钱可以打发。其他的人也不会传播散布，还是对我们有利的……“
林殊锦不知今晚打了第几个哈欠了，歪头道：“别猜了，他就是喝多了。”
……
八个小时前，六点的酒会。
周臣作为一名退役选手，如今lpl的垫底战队的领袖，林殊锦的男……前男友，今晚也去参加了这个酒会。
林殊锦本来也被邀请在列，但他实在很困，最主要原因还是不想面对周臣，就假装发烧没去了。
或许去了也就没这事儿了……
按照他们公关团队接到的消息，是酒会上周臣喝多了，逢人就开始展示自己和林殊锦的合照，合照里是他拍的自己和林殊锦接吻的照片。
林殊锦自己都没印象什么时候拍的了，他估计是自己睡着的时候周臣偷拍的。
至于具体他说给了多少人听，谁也没有统计过，但这事情既然已经传到了王瑞娜这儿，这传播范围就可想而知了。
据说，当时在场的都在震惊两件事：
林殊锦是同性恋？
林殊锦居然还是个0！
林殊锦打死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假装生病而已，代价却是仿佛全联盟都知道他是同性恋这件事了。
公关部晚些时候查清了那些营销号仅限听说有料要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大料，于是公关只能托人一个个去拜访塞钱买稿，最后还和当晚疑似准备给营销号爆料的人达成协议才算过去了。
这天他们被折腾到了四点，不出意外也算是圆满解决，就是林殊锦之后好一阵子都会是他们联盟内部的八卦对象。
他本人呢，现在只想着一件事，终于可以放他回去睡觉了。
王瑞娜等人走后，叹了口气，用力敲了敲桌子。
“……”林殊锦垂着肩膀，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回去睡了啊，这事情也值得你们大晚上开会，说出去就说出去了呗。”
“你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王瑞娜想想就来气道，“能不能把眼睛擦亮一点啊！现在全联盟都知道你是同性恋了，全联盟都盯着你屁股！”
“……”林殊锦漫不经心眨眨眼，“不至于，我屁股挺平。”
“……”王瑞娜第一百零一次被林殊锦的态度气到爆炸，在他后面不停逼逼叨叨，“就你这态度啊？天天觉得自己战队立足lpl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无所畏惧了是不是？真的，你看男人眼光那么差就别搞同性恋啊？今晚这事儿如果捅出去了，回去你怎么和爸爸交代？转会期之前你能不能消停点，我们现在内部事情已经很多了。”
“不搞了。”林殊锦垂着肩，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道，“……我现在就想赚钱。”
“早这么想不就好了，恋爱算个屁，世界上有好男人吗？没有！”王瑞娜道，“周末回家吃饭，我走了，明天你晚点来上班好了。”
“……嗯。”林殊锦说，“晚安。”
林殊锦坐着司机开的车回家，终于能挨着床睡觉了。
早晨九点多他被闹钟闹醒，坐起来第一时间看了眼手机，一打开看见了十来条的微信刷屏。林殊锦第一反应是，估计最后没买稿成功，他的事情还是被公之于众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已经退役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本来就已经无关紧要了，最多就是个战队的负面新闻会被警告而已，而他又不是选手，无所谓。
结果他划开手机，就看见了周臣的消息。
林殊锦愣了愣，手上下滑动看那十来条消息。最上方那条就是：——宝宝，你看这个耳机好好看哦。
——你觉得好看吗？
——现在买还送配套电竞椅，还有特价。
林殊锦冷笑一声，在心里给他鼓掌。
真给我省钱呢，哪儿找那么贴心的1。
这节骨眼儿上和自己是装不知道，到底是酒还没醒，还是真的不要脸。
好歹也已经是半个俱乐部总裁了，一个耳机也要问自己要。
林殊锦翻翻其他的消息，王瑞娜没和他说话，微博上也没人艾特他名字，九点过后，营销号报了个不痛不痒的消息，下面全是一句比一句难听的骂声，连排刷“就这？”“s/b营销号”“kpi冲完了，但妈没了”。
至此，他也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