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末的脸彻底的白了下来。
这么多年，为了让她更好的了解牟家，她父亲早就跟他讲过了牟莫盛三家的过往，上一辈人的那些往事，她确实有所耳闻，只是，这么久过去了，牟聿又在部队呆了这么多年，她以为他早已经将这些事忘记。
她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牟聿闷声吃了一颗药，就着水咽下去，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办公室，他拿出了手机。
“段衡，莫家的事办得怎么样了？”他打电话催促着。
“已经要收尾了。”段衡回复他，“怎么了？那莫小姐又在催你了？”
牟聿没有回答他，只是提醒，“你进程快一点，我不想中途再出什么意外。”
他将电话一挂，直接下了电梯。
莫末站在牟聿的办公室中，她看着这间房子里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身的冷水。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牟聿不喜欢她，她还觉得有希望，母亲总跟她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牟聿只是因为有心理障碍才会不想碰她，等他好了，结了婚，她相信他不会再抗拒她。如果是因为他喜欢别的女人，她可以一个个的将那些女人铲除，不给那些人接触牟聿的机会。
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牟聿恨她。因为他恨着姓莫的一族，所以连带着将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慌忙调整情绪，接听。
“末儿，你和牟聿聊得怎么样啦？我们这边也跟自家的酒店打了招呼，你们有没有决定在哪里办呀。”是父亲莫元平的声音。
“我……我还没有……，牟聿他还是不同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搞定不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南市有多少人在对着莫家的产业虎视眈眈？我们在桐城好几个项目都已经被抢走了，你和牟聿的婚事都耽搁多久了？你要我们的面子往哪搁呀？我们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培养你，让你成为了南市第一名媛，可你怎么……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爸。”莫末压着嘴唇，就差没哭了出来，“你凭什么将这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牟聿不肯娶我，明明就是因为他母亲的死。”
“说什么胡话？”莫元平怒气腾腾，“他母亲死的时候他才多大？他那个时候懂个屁！你赶紧的，别在拖拖拉拉，你以前做的不是挺好的么？我可听说了牟聿最近跟一个姓苍的女人走得很近，你麻利点，把人给我解决了。”
“可是……”可是，牟聿上次已经警告过她，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他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如果现在再下手。
“你是我莫元平的女儿，天塌下来都有我替你兜着，怕什么？你要想清楚，如果不能嫁进牟家，等牟正霆一死，牟家两兄弟起来了，你觉得盛世还有我们莫家的立足之地吗？我们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你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莫末听着那边的声音，拳头又暗自攥紧。
“我知道了。”
她是南市的第一名媛，是最尊贵的女人。这一切，是全部依靠于莫家的财势，可是近几年，莫家的产业持续亏损，尤其是最近，更是在地产业节节败退丢盔弃甲。嫁进牟家，是稳定莫家局势的唯一办法。
莫末挂断了电话，眼神逐渐阴鸷。
牟聿是她的，不管他对她的态度怎么样，爱也好，恨也好，反正她的目的只是要嫁给他为妻。
牟家这一切财富和权势，如果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
牟聿进了地下车库，正要走到自己的车边，却不想苍晴突然从他的车子后面冒了出来。
几日不见，她早已不复之前的神采，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未施粉黛的模样，倒是和苍伶有些许相似。
“二爷。”苍晴红着眼，“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在这做什么？”牟聿明知故问。
“我打不通你的电话，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只能守在这里。”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角噙着泪，好不委屈的模样。
牟聿挑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