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牟聿恢复记忆的喜悦中的苍伶丝毫没发现他的不对劲，期待的问，“能说的具体一点吗？具体是那个画面刺激到了你，你下次再失忆的时候我用同样的办法看能不能把你的记忆唤醒，如果有用就好办了。”
可能分开的太久了，苍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让牟聿早点恢复正常，她想要看到曾经的那个牟聿尽快回来，也想尽快找回他们曾经的感情。
牟聿身体一僵，后背发凉。
他抿着唇，内心百般纠结，要把这件事告诉苍伶吗？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害怕，想一辈子不再记起的噩梦，这种一辈子最残酷的场面瞬间挤满脑海的痛他下意识的想逃避。
可当他对上苍伶那双亮晶晶的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河般闪耀的双眸时，他连一个拒绝的字都没办法说出口。
满心期待的帮牟聿按摩的苍伶丝毫没差距他的异常，一旁的十一却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结合上次牟聿恢复记忆的场景和契机，十一基本了解了，他不厚道的扯了扯嘴角，故意加了一把火，“牟二爷，你怎么不说话？三年前闷声不吭的决定了你们的感情和未来，还得苍伶在鬼门关跑了好几趟，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了，还想再玩一次？”
苍伶的指尖一颤，警告的瞪了十一一眼，她怀疑这家伙是在故意报复，每个字都在戳她们俩的肺管子。
牟聿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他睫毛微颤，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鼻音，小心翼翼的道，“怜儿，对不起，以前是我干了蠢事，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
牟聿说完，伸手捏住苍伶的手，握的很紧很紧，她的手被捏的发疼，轻轻动了一下才止住牟聿继续加重的力道。
他冷眼瞥向十一，示意他识趣点赶紧走，他要开始和自己的女人过说悄悄话了。
可惜十一从来不是一个会看人脸色的人，他眉头一挑，淡定的坐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牟聿，他是很厉害的医生，在这方面有些研究，也是我信得过的朋友，这三年没少帮我。”
私心里，苍伶希望牟聿能尽快恢复正常，十一应该能帮到他，十一也正好对这方面感兴趣，双方都有意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牟聿冷冷地看了十一一眼，再次确认没办法把人赶走之后，只能逼着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本来只想和苍伶说的话还要被第三个听到，牟聿心里有点不舒服，语气生硬，用词简略，“我看到你手上的血，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苍伶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绝望的伤痛。
血，她手上的血，身下的血，那件被她的鲜血侵染的衣袖，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一切原本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次被翻出来，苍伶鼻子酸的不行，眼眶瞬间就红了。
十一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想到了什么，不多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围绕在两人身上悲伤的低气压，他难得的选择了闭嘴。
“你是不是还想到了你的母亲。”好一会儿之后，苍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道。
“嗯。”牟聿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表现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