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认真地说,“爸爸说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可是妈妈不是死了吗?爸爸也想让我死,他还说要让岛上的人,让小澈弟弟陪着我一起死。”她看向左小右,“我不想岛上的人都去死,也不想你们死。”
左小右看着小兰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后,简直惊讶地不能自己。
一股通体的凉意让她浑身冰冷。
岳郡难道要整个小岛人的都死吗?
左小右压抑着着急,小心地问,“这些话你爸爸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那么喜欢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是不是你理解错了?而且,你的爸爸是大善人啊,更不会去伤害岛上人的性命的。”
小兰摇摇头,“不,爸爸每天都在说。”她站了起来,看着左小右压着声音,低沉地说,“小兰,我们很快,很快就能去见你/妈妈了,她等我们很久了,一个人一定很寂寞。”
她的眼眸带着阴仄仄的光,看起来像一只狰狞的小鬼,恐怖幽冷。
左小右下意识挡在了小澈身前,难以置信地看向小兰。如果没有长时间的耳濡目染,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兰说完,一脸平静地看向左小右,“爸爸平时就是这样说的。”
左小右心疼地抱住她,“这些话都是你爸爸说的吗?”
“嗯。”小兰十分乖巧地靠在她的怀里,点点头,“爸爸他还说岛上所有人都是帮凶,都要去死,都要向妈妈赎罪。”
“爸爸说每天修剪花草就是在修通往天堂去见妈妈的路。”
小兰挨着左小右坐下来,“爸爸说,等所有的花都全部绽放,我们就能看到妈妈了。可是岛上的花都是常年开着的啊。”
……
百花绽放?
左小右的眸光一闪,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岳郡认真地看着香水百合缺失的一角,说还没有开满的样子。
那里,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一定要等花满?
“阿姨~”小兰叫她,“其实我也想早点死,早点看到妈妈,我想告诉她其实不用生我的,她自己活下来就好了。”
左小右心得心疼的不得好,她紧紧抱着小兰,不断地摸着她的小脑袋,“小傻瓜,你再告诉妈妈一百遍,一万遍,妈妈还是会生你的。因为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
左小右捧着她胳膊两侧,柔声道,“小兰,不要害怕,阿姨会保护你。你不要相信爸爸的话,妈妈不会寂寞的,妈妈会变成一个可爱的小妹妹重新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爸爸说妈妈会寂寞的。”小兰的声音有些茫然。不知道爸爸说的是不是对的。
“爸爸是吓唬你的,为了让你乖而已。”左小右拍了拍她的胳膊,小兰却意外地缩了缩身子。
左小右缓缓放开手,吃惊地问,“怎么了?”她卷起小兰的袖子,只见整条小手臂上都布满了一条条的淤痕。
“怎么回事?”
“爸爸打的。我想偷偷放了弟弟,可是被爸爸发现了。他就打我了。说我不听话,破坏了去天堂见妈妈的路。”
左小右听得眉头紧皱,手轻而迅速地拉开了小兰的公主裙拉链,只见她的前胸和后背都有一道道急深的鞭痕。还有一些浅褐色的旧疤痕。
岳郡竟然鞭打这么小的孩子。
左小右气得浑身发抖,默默地把裙子穿好。
“都是,你爸爸打的吗?”左小右的声音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