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郗,你承认了的,你承认你想要的只不过是宋梓涵的身体,所以得到他的身体之后你就放过他了!从此形同陌路,你从来都没有对谁认真过!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得知宋梓涵在火海里面,你奋不顾身冲了进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直坐在病床旁边的肖贝妮终于察觉门口的人,偏头看了一眼门口。宋梓涵也看到她那一双哭地红肿的眼睛。
肖贝妮看着韩哲郗紧闭的双眼,兀自说:“他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
心里微颤,宋梓涵低着头,“对不起。”
“你这是跟谁说对不起。”肖贝妮苦苦一笑,“你要对他说,那等他醒来当面跟他说,你要是跟我说,我就觉得没必要,因为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然后,肖贝妮顿了顿,“你对不起的只有哲郗,你从来没有珍惜过他。”
宋梓涵缓缓把病房的门合上,站在门后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肖贝妮说。
肖贝妮说:“我在五年前就见过你,见过你的照片,哲郗在美国留学和我在同一间学校,我去他的宿舍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房里放了很多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也有你和他合照的。”
五年前,韩哲郗喜欢在周末的时候拖着快要高考的宋梓涵去玩,喜欢用数码相机帮他拍照片,所以,就拍了很多。还以为,那些照片会随着两人的分离悄无声息地沉淀在时间的海底。原来,这些年都在远在天边的美国放着。
肖贝妮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她想说,她想告诉他一个真正的韩哲郗,平时霸道不讲理的总裁还有另外一面的。
肖贝妮说:“我喜欢他,但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每次我有意无意向他吐露心意的时候,他总一笑而过。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动心,因为他一直都记着你。”
宋梓涵怔怔地站在门口,双手垂在身侧,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那张脸。
“我跟他打赌,如果他和你重逢之后,一百天之内,你不愿回到他身边,他就要和我交往。所以,一个月前,正好满一百天,那个赌我赢了。”
所以,一个月前,当红模特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公布他和韩氏总裁韩哲郗交往。
“但是他并是不喜欢我才和我交往的。”肖贝妮脸上还是风平浪静的,不像平时的她,“他很霸道,我知道,那只是对你。”
肖贝妮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宋梓涵,“你到底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只是因为都是同性这么简单,还是说你根本不喜欢他。
宋梓涵靠着背后缓缓蹲下,将膝盖抱在双臂之间,心痛,这样的韩哲郗,是他从来不知道的韩哲郗。
33风雨后的彩虹
“我喜欢他。”宋梓涵说。
肖贝妮愣了一愣,然后回过头看着韩哲郗那张沉睡的脸,话是对宋梓涵说的,“你没有资格。”
你没有资格喜欢他。
医院很安静,没有噪杂声。病房里面,也没了声音,肖贝妮不再说话了,该说的都说了。
韩哲郗从来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从小到大,没有对谁表达过自己的内心情感。如果喜欢,只能表现出自己霸道强势的一面,因为喜欢,所以就把他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喜欢,所以不讲理地把他拉上自己的车,因为喜欢所以想跟他一起吃饭,他说有家的味道。
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家庭温暖的韩哲郗,只是跟喜欢的人简简单单地吃个饭也能觉得温暖。
韩哲郗活到现在25岁,第一次说‘我喜欢你’是在五年前,因为想挽回,所以不得不说。第二次在今天的火海之中,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活着出去,所以发自本能地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医生进来后看了情况,说,韩哲郗很快就能醒。
医生走后,肖贝妮也说要走了。
“他最想看到的不是我。”走的时候,肖贝妮说了这句话。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宋梓涵坐在肖贝妮坐过的位置,伸出手去握病床上那个人放在身侧的手,两个人的手都被灼伤,但是韩哲郗的比宋梓涵伤得更重,手掌的地方本来只是轻度灼伤,却因为拉着绳索放宋梓涵下去的时候摩擦过度,勒痕累累触目惊心。
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那时候的夜更静,病房里的日光灯把房里的一切都装点得苍白冰冷,唯有两个人握着的手是热的。
他的眼睛还是很好看,即使被一场大火熏过。
睁开眼睛后就没有说话,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所以只是笑,依旧是唇角微微上扬的笑,带了几分魅惑,也只有笑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个人天生带了几分邪气。
刚刚睁开眼睛的人下意识去看身侧被握住的手,手指动了动,宋梓涵双手也跟着动了一下,如果是以前一定会突然放开,但是现在没有。头低着,轻轻用拇指指腹去摩挲他手上没被灼伤的地方。
“身上的伤还疼不疼?”宋梓涵低声问。
“不疼。”声音嘶哑得有些恐怖,听着令人心酸。
怎么会不疼,他的左手中度烧伤,还骨折了,要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会不疼。
韩哲郗刚想开口再说什么,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一阵猛咳,扯着喉咙如绽裂那般撕心裂肺地咳着,咳嗽的声音沙哑令人心疼。宋梓涵从椅子上起来,手被松开后,像是本能,韩哲郗立马用右手抓住他的手。太用力,摩擦到了手掌上的灼伤,疼的嘶叫一声,却发不出声音。
宋梓涵一时错乱,立马又坐了回去。韩哲郗苍白的脸因为刚才的猛咳变得通红,右手牢牢握住宋梓涵的,嘶哑的声音道:“别走,陪我。”说完,又轻咳了一声才止住。
宋梓涵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一抽,“我去给你倒杯水。”
刚才不是要离开,而是看他咳嗽咳得严重,想给他倒杯水。
韩哲郗这才松开了他的手,渐渐平静下来,咽了咽气。宋梓涵反过他的手掌,上面竟是有些血肉模糊,本来就被灼伤了,刚才还用力扯着他的手,摩擦之后就有些血肉模糊了。
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倒了一杯水,给他缓缓气,刚才咳得通红的脸又变回了苍白色。
那天晚上,宋梓涵在他床边陪了他一整夜,期间去了柜台借了电话打了回家,那时候,宋家的两夫妻还没睡,因为儿子一直没回来,也没打电话回来说,于是就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事了。宋梓涵打了电话回去,两个老人家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一早,肖贝妮来了。买了鲜花,还买了早餐,没说多少话就走了,更像是过来探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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